剩下几个还未开府的小皇子,也一起将没有宫中标记的好东西凑了一整台的嫁妆,给乐容当做添妆。乐容不擅长女红,但是她做荷包还是可以的。所以乐容便给宫中的几个人每人做了一个荷包,里面放着她自己调制出来的青兰香。

时间悠悠的流过不再回头,为了显示皇家嫁女儿的诚意,婚礼一般都是在京城的驸马家中举行。而且公主府现在的装修才进行了一小半,就算20个剑川木雕师傅一起连续开工,一年中也不过是完成了一半的门窗雕刻,更别说还要上清漆晾干等一系列繁琐的工序了!

被两位皇子折腾了整整一年的谢府清漪园,却因为并不需要动太多的地方,不过一年的时间已经模样变了不少。在清漪园披上红装的时候,它终于迎来了它未来的女主人!从宫中抬出来的嫁妆,绕了主街一圈抬入谢家,箱子叠箱子将清漪园三个库房塞得满满的才放得下。

最后还是田嬷嬷做主将一部分嫁妆马上收拾出来,在清漪园直接摆出来,才没让谢家出现放不下媳妇嫁妆的事情。当谢珺用玉秤挑开乐容头上的盖头后,等着闹洞房的众人就看到了乐容戴在头上那顶钟晏特别吩咐,花费了一年才做出来的三龙六凤冠。

虽然有些逾制,但是这个凤冠却比其他的凤冠要小了很多,显得也精致了很多。这件凤冠原本还被耳聪目明的御史知道上了本折子,结果被钟晏在朝堂上喷了一顿,他嫁女儿又不关朝政的事情,钟家女儿尊贵无比,不涉朝政的一个小头冠这些御史居然还叽叽歪歪的。

朝堂上,钟晏指着左都御史的鼻子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然后直接将御史的参奏折子摔在地上说道:“京城那么多人家逾制你们不参,倒是对我的家事管这么多,要不要我当庭给你们数一数你们家的破烂事?什么时候把你们自己家的破烂事管好,再来管别人的家事吧!”

这件事一出,京城掀起了一阵改房子换匾额的风潮。贾家也慌慌张张的请来了礼部官员,封掉多余的院子,撤掉逾制的摆件,撤掉了荣国府和宁国府的牌匾,换上了将军府的匾额。京城忙了半年后,钟晏再次发威,指着右都御史的鼻子骂他不干活。

朝堂上的官员们就像是一群被风吹雨打过的小鹌鹑,抖抖索索的站在一起,就差没抱团取暖了。钟晏指着地上跪着的右都御史,大声骂道:“眼睛不长到正地方,还不如挖了算了!户部的欠条那么多,没一个去还的,你们天天吃的油光水滑,挖的都是国家的墙角!”

这话一下来,呼啦朝堂上跪了一片。除了几个比较瘦的官员还能挺一挺外,其他稍微有些小肚子的官员如同被风吹过的枯叶,抖个不停。他们也不能说自己绝对干净,但是钟晏这句话绝对像是一座超级巨大的高山,谁敢接谁压死。

户部的欠条事件,又成为了官员们头顶上的顶头大事。直到乐容出嫁,户部还焦头烂额的向各个官员要债呢。御史头上一脑袋大包,根本没时间去管乐容嫁的如何。

接完了盖头,大家欣赏了一下引起钟晏一连续雷霆手段的□□后,谢珺就被人拉了出去。谢王氏这时候亲自带人,给一天也没吃什么的乐容送来了一碗鸡汤阳春面。乐容一看谢王氏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走进来,就马上站起来,让清明扶住谢王氏,“二嫂快坐,怎么劳烦二嫂亲自过来了?!”

谢王氏笑着被清明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乐容坐回妆台前,卸下首饰。“父亲和母亲都在前面招待客人,只有我这一个闲人,当然要过来看看的!公主莫怪家里来人不全就是了!”

这次公主下降,谢家只来了族长和主母。长子谢琰和他的妻子则坐镇本族,四子谢琪和他的妻子因为要给温家一位长辈守孝,所以是不能过来的。其他的庶子,自然没有资格来京城给乐容请安。

乐容坐到谢王氏的对面,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一家人难道还不分事情的轻重缓急了吗?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的!二嫂不用担心!”乐容说完,小口的将小碗的阳春面吃完,才感觉空了一天的肚子终于落了地。

谢王氏见乐容非常捧场的吃掉了一碗面,便也笑着离开了婚房。乐容这才进入浴室,换下了沉重的衣服,卸掉了厚厚的妆容。因为知道毓秀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谢珺,乐容也非常从容的洗漱完,直接拿了一本书靠在了软榻上,默默出神。

刚刚盖头被掀起,她顺势第一次看到了她未来的伴侣。这才明白难怪古有掷果盈车之说,乐容自认为不算是绝世美人,却也算是气质美女。可是若是和谢珺比,她可以说是自愧不如。总听人说‘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可是这一次她也感受了一次,可惜她不是那朵鲜花,而是那坨牛粪。

被自己的自嘲娱乐到,乐容轻轻勾了勾嘴角。一出嫁,那根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放缓了不少,和一个这样的美男子盲婚哑嫁也是一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