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坐在地牢中密室的椅子上,火把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密室。谢珺听着从地牢中传来的声音,嗤笑道:“江湖人插手朝堂?亏得这帮富商想得出来!”大寒安静的低头站在谢珺左后方,棱角分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衬得他仿佛一尊无声的石像。

地牢中关的都是胆敢第二次夜探乐容所居别院的江湖人,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出生于武林世家或是家中非常富有。第一次来可以说是年少冲动,可是第二次来就是蓄意刺探了。谢珺毫不客气的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来关进地牢,今天就是要在他们嘴中知道这次的策划者究竟是谁。

两个月前,林飞燕被谢珺命令打断手骨送入官府。一个月前,林飞燕在盐商介绍下,以一曲霓裳舞抬进了两江总督府为妾。半个月前,谢家在扬州的别院不断开始被骚扰。

“那个小子的来历查清了?”谢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微笑着问道。

大寒低声回答道:“农户家孩子,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两个月前烧坏了脑子后被主母选中进府,一个半月前抓到了一个刺客,一个月前抓到一个内贼,半个月前抓到三个侠盗。”

谢珺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笑开了花:“为什么一个月前没人来报我?”

大寒如同没看到一般,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主母封锁了消息,并且将唐观言放到了书房看门,所以半个月前他才会凭借一把类似玩具一样的小弩抓到三个侠盗!”

谢珺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个弩收缴了吗?”

大寒这次顿了一下,才说道:“主母拿走研究,后来就让护卫们开始按照那个仿制,现在府上除了外来人,所有人都是人手一把!主母下令,晚上生人闯府,一律击毙!”

谢珺点了点头,恢复了平时的微笑,“再看看,以你们主母的安全为主,剩下由着她玩儿吧!”

“是!”大寒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乐容手持一封来自谢文的家书,泪眼汪汪的看着。自从半个月前被诊出又有了身孕,乐容的感情似乎一下子丰沛了不少,最近就算是看话本也能哭出来,更不用说来自分别了快三个月的儿子的家书了。

谢珺找来的名医诊完脉后,单独和谢珺表示,其实哭一哭对心思甚重的乐容长公主是一个非常好的调养机会。只要每天保持不要伤心过半个时辰,那就对乐容长公主的身体是有利的。于是乐容偶尔掉掉泪,已经让其他人习惯了。

乐容本身就非常自制,怀胎三个月后,没有了孕期反应,很快她就又变回了从容淡定的样子。这让一直不是很适应她掉泪的谢珺松了口气,开始专注于将勾结江湖人士刺杀大臣的盐商挖出来。

原本返回了京城的毓朗,一听大妹妹又有了孩子,还留在杨州,便将要接替他的小弟毓顺派到了扬州。因为毓顺身体已经定型,武学上并不能有太大的成就,所以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位江湖上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老人。

两人被安排住进别院的第二天,老人就相中了院子中乖乖扫地的唐观言,提出想要收为徒弟。乐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并且非常痛快的让清明拿了唐观言的卖身契,去官府将唐观言提为了良籍。

唐观言又不是真的5岁小孩儿,当然明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二话不说跪下砰砰砰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自己愿意。原本还想大杀四方的唐观言,在见过了禁军卫将几个飞檐走壁的‘古人’一掌拍到地上的时候,他就明白就算以他前世的身手,恐怕也难活着逃走。

歇了逃走的心思,唐观言又不甘心一辈子当一个奴隶,于是他便兵行险招,做出了一个类似袖箭一般大小的木弩。然后用偷袭的方法,放倒了几个贼后,果然没几天就感觉到身边被注视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个宅邸的主人,是一位公主,她将木弩要过去研究了一下后,就让她带到扬州院子中的人一人配了一个。而原本被注视的感觉却轻了很多,变得若有若无起来。这让唐观言感到十分奇怪,不过他耐性极好,又觉得这辈子是赚来的,除了长大后找个机会变成良民,然后在古代重新当一个军人外,他并没有其他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