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岳凝之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首席练功房里,白羽芊一边压着腿,一边在接听岳凝之的电话。

“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卫冲达的证人,说他事发当晚,曾经在出事地点看到老白。”岳凝之道:“因为当年案子关键证据一直没找到,法院对此很重视,甚至立刻叫停了老白的保外就医。”

白羽芊眉心皱起,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去问过,对方目前只是提出证言,没有相应物证支持,”岳凝之又解释了一句,随即却又道:“不过这个姓卫的人声称……他有确凿证据。”

“案子至少事发已经有20多年,为什么这人到现在才出来?”白羽芊心里“咯噔”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岳凝之回道:“我也觉得挺奇怪,据说他是自己主动找到法院,而且恰恰就在……老白申请保外就医的时候。”

白羽芊马上不说话了,这人出现的时间点太过微妙,让人没法不和老白出狱这事关联在一起。

岳凝之想了想道:“如果法院认为卫冲达的说法可信,肯定会再次提审老白,不过现在我还一直没接到通知,也只能等待了,至于老白那边……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说的话,要不要我去跟你爸爸谈一谈,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白羽芊长叹了一声:“先不要吧,他最近身体在恢复当中,如果真要提审……我会跟他说的。”

练功房门口传来脚步声,白羽芊转头看了看,是穿着练功服的叶江江走了进来。

“就这么说吧,有什么事咱们再联系。”白羽芊没再继续这通电话,和岳凝之说了再见,然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让位。

当初无组织无纪律、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叶江江居然全身而退,团长在全体会议上轻描淡写地批评两句,叶江江又回来了,依然是首席。

“我回来了,有什么感想?”白羽芊刚站起身,便听到叶江江问道。

白羽芊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往外走去。

“我上次不是提过吗,其实是傅伯母打电话要我回来的,前几天我们还深谈了一次,然后……我就站在了这里。”叶江江得意地笑了一声。

白羽芊不想听叶江江反反复复说那些陈词滥调,可人家的话,紧跟着传到了她耳朵里:“君若虽然不是我初恋,却是我最爱的男人,我为什么要放弃呢,白羽芊,我要把被你夺走的一切都拿回来,我说的不仅是傅君若,还有我的事业。”

白羽芊皱了皱眉头,到底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叶江江。

此时白羽芊终于发现,她之前误会了叶江江,原本以为这个女孩子热爱舞蹈、不失聪明,却没想到,原来那么喜欢钻牛角尖,不但在感情方面放不开,而且对于自己的人生太过任性,再然后,还容易被人怂恿。

与白羽芊对视片刻,叶江江微微地昂起了下巴:“知道傅伯母怎么说的吗,女人绝不能轻易放开心爱的男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投入别人怀抱,那不是善良,而是懦弱无能,注定一辈子只能失败,我呢……不想做失败的女人。”

白羽芊听得无奈,不过傅夫人能说出这一番话,她一点不惊奇,只是这论调到底是不是真理,反正叶江江算是喝下了一碗毒鸡汤。

“祝你好运吧!”白羽芊回了一句,便往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里,这时又是叽叽喳喳一片。

“有没有感觉出来,叶江江这次回来,整个人怪怪的。”

“她以前也不合群,骨子里傲气着呢,不稀奇呀!”

“都说团长得了软骨病,开头牛皮哄哄的,说什么再不要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女演员,现在瞧吧,人家说回来就回来,不痛不痒训两句,看得人好不服气哟!”

“不是说傅家人找过来了吗,谁教人家有人撑腰。”

“你们有没有发现,叶江江回来也几天了,那辆劳斯莱斯一直都没出现哎!”

“婚肯定没结成呗,否则傅家早就发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