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判决之后,我去狱中见林盼盼,当时傅君若已经被无罪释放,”白羽芊仰头望向天花板:“在法庭上,林盼盼的确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对于那张傅君若开出的支票,林盼盼最初表示什么都不知道,而后改口从傅夫人手里拿到,最后又说是傅君若给她的零花钱,证词反复,太过可疑,而那次我和她的会见中,林盼盼的话语里的意味太过明显。”

“你不觉得,君若妈所说的才是真相吗,刚才她讲那一番话时,并不知道你在场,”傅老夫人瞧着白羽芊,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真正让你怀疑君若的,是林盼盼的那些无稽之谈。”

白羽芊望向傅老夫人,笑得有些苦涩:“我和我在澳洲的朋友一直想找到证据,的确,除了林盼盼说的那些,没有能证明傅君若有罪的证剧,可谁又能说,林盼盼说的不是真的呢?”

傅老夫人无奈地道:“你应该早跟我讲的。”

白羽芊摇了摇头,此时说出心里话,只表明,尽管凌远辉说的那些与傅夫人的话可以相互印证,可她对傅君若的疑窦,依旧存在。

“君若那孩子,你瞧着有点少爷娇矜脾气,他很多事情都压在心底,自己独自承受,”傅老夫人笑了一声,注视着窗外的傅君若:“他胳膊受伤,医生要求至少戴一个月的石膏,今天凤仪回国,君若让人把石膏拆了,只是不想让他妈妈担心。”

白羽芊细细地观察了片刻,傅君若抱着依依时,都是只用右臂使力。

“让人想象不到吧,凤仪这样娇气任性的妈,居然生出一个能顾全大局的儿子,虽然君若从小称得上锦衣玉食,不过,父母失和让他一直不开心,其实君若比谁都敏感,甚至有些脆弱,”傅老夫人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看看白羽芊道:“算了,不说了,怕你听着烦。”

白羽芊低了低头,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不过,我真得很高兴,你今天能跟我讲这么多心里话,”傅夫人感慨道:“好吧,该谈正事了。”

“有什么事儿吗?”白羽芊不解地问。

“恒通银行今年成立八十周年,一直打算发行几套系列信用卡,之前君若提议,用你的吉赛尔形象做女性专属系列,”傅老夫人说到这里,笑了笑:“你也明白的,君若这么做,有假公济私的嫌疑,不过管理层经过甄选,也一致通过了他的提议,本来已经安排好,这个月就能发行,结果他父亲过世,中间便出了纰漏。”

白羽芊:“……”

“后来我才听说,君若的妈横插一杠子,越过君若,直接指示恒通的宣传总监,硬是让叶江江取代了你,”傅老夫人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我这儿媳妇啊,有时候想想,她这辈子过得可怜,可做的事又实在荒唐。”

白羽芊背着双手,微微低了低头。

“君若得知这件事,非常不悦,叶江江拍出来的成片全数报废,还有几块广告牌也被撤了,恒通银行宣传总监引咎辞职,虽然问题解决,不过后续还是要进行的,芊芊,恒通银行希望继续履行合同,希望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傅老夫人郑重地道。

白羽芊犹豫起来,当初临场被换的那一段经历,实在不太愉快。

“君若的妈在恒通银行没有任何职务,却随意插手,在银行内部造成很坏的影响,如果处理得不妥,损害的将是君若作为总裁的威信,所以,这件事必须按照之前的决策完成,否则以后,君若发号任何施令,都不会得到尊重和执行。”

窗外的傅君若转过头,似乎看到了白羽芊,带着依依朝这边招了招手。

白羽芊目光始终只盯着依依,刻意地避开了傅君若,叹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对傅老夫人道:“好!”

隔天的一早,蓉城国家芭蕾舞团的大练功房里,两个参加完《云之岭》试镜的小姑娘被众人围在当中,正兴致勃勃地讲述当时的盛况。

“没想到昨天那么多人来试镜,还有好几个一线呢,不过大导演果然不一样,才不管谁是几线,大家都一块排队等着叫号,我前面站着一个二线,就是前段时间刚出演过一部爆红网剧女主的,后面排着一线,那时候,感觉自己也是明星了!”其中一个小姑娘乐不可支地道。

“说重点,你们试镜通过了没?”有人追着问。

“怎么可能现场就公布,反正吧,所有人表演完,都得到一句话——回去等消息,”另一个参加试镜的小姑娘得意地道:“对了,我们两个跳舞的时候,不要惊艳全场哦,要知道,我们可是国家芭蕾舞团的专业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