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累,不免在心里感叹,傅夫人堪称奇葩,倒是一点不在乎给儿子惹事生非。

傅君亭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叮嘱白羽芊:“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不许对外乱传!”

“不小心说漏了嘴,才把我当朋友?”白羽芊开了一句玩笑,随即道:“刚才在大剧院门口,你离开之后,马太太还跟你妈打听这事,看来你大伯母被请去‘喝咖啡’,外头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有这功夫遮遮掩掩,还不如以后看紧了傅夫人。”

说到这里,白羽芊又想起咖啡厅里坐着的那俩女人,猜测郭夫人找到林盼盼,或许是想让她跟傅夫人通融,现在很明了,姓郭的这回算是得罪傅家了。

傅君亭故作老成地拧着眉头道:“我奶奶这回被气得够呛,至于老大……就更别提了!”

白羽芊心里一动,之前傅君若跑到后台说要“聊聊”,难道并非闲来无事地没话找话,而是……想找个人诉苦?

“老大这几天心情不大好,昨天下午出差去了,没想到他不仅今天赶回来,还有兴致看你跳舞,其实也没错啊,轮到这样一个让人头疼的妈,总得自己想开点,何以解忧,唯有女人!”傅君亭说着,拿眼直瞧白羽芊,又笑开了。

“你还会念诗,我得赶紧告诉慧因阿姨,她这儿子突然有文化了,”白羽芊嘲讽地道,此刻她不想去讨论傅君若,干脆转了个话题:“郭会礼现在什么情况?”

“他呀,”傅君亭不屑地道:“麻烦可就大了,理事长位子绝对不用再想,现在老家伙还在协助调查,我听银行那帮高管聊到郭会礼,说他底子本来就不干净,迟早会被翻出来。”

说到这里,傅君亭似乎想到什么:“对了,郭夫人是你妈,算起来,郭会礼不就是你爷爷?”

“开什么玩笑,”白羽芊哼了一声,也没打算替郭夫人遮羞,直截了当地道:“赵尹霞为了嫁给郭会礼的儿子,当年把我爸一脚给踹了,跟我们姓白的早就一刀两断,别帮我乱攀什么亲戚。”

傅君亭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就继续说了啊,现在郭会礼是墙倒众人推,有部门查到郭氏企业财务涉嫌数字造假,旗下在建工程被举报偷工减料,据传郭会礼最严重的问题,是郭氏去年投标一个房地产项目时暗箱操作,牵连还不小,迟早要被调查,反正我们恒通银行已经宣布,终止与郭氏的信贷业务往来。”

听到这里,白羽芊就觉得好解释了,不管傅夫人与郭夫人自己乐不乐意,她们应该暂时断了往来,林盼盼在其间担当起牵线的桥梁,或者郭夫人还是想找机会,再搭上傅家这棵大树。

傅君亭似乎跟白羽芊想到了一块,自言自语道:“郭夫人跟林盼盼私下见面,还送她名牌包包,难道又把主意打在大伯母身上?有点不太对劲哎,回头我跟老大说一声,让他小心点,别又被他妈带进坑里。”

白羽芊看了傅君亭一眼,这小子看来知道的事不少,而且思维也算有条理,他要认真起来,未必是扶不起的阿斗。

两人聊到后来,还挺投机,直到傅君亭的车,终于停在了枫叶小区门口。

“谢了!”白羽芊开门下车,朝傅君亭扬了扬手,算是道了别。

傅君亭开始没吱声,靠坐在驾驶座上,等白羽芊走出去几步了,猛不丁的,傅君亭来了一句:“不是说帮我找女朋友吗,说话算数?”

白羽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傅君亭,故意问道:“那叶江江怎么办?”

眼见着傅君亭脸沉了下来,白羽芊被逗笑:“行了,我说话算数,就算想要男朋友,我也能帮你找!”

傅君亭哼了一声,随即,车便飞速地开了出去。

两天后的蓉城大剧院,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吉赛尔》上半季的演出大幕缓缓阖上。

此刻白羽芊正站在复兴广场中庭台阶上,等候刚刚去停车的费牧。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团长宣布在复兴广场一间会所举办《吉赛尔》庆功酒会,费牧今天来大剧院接白羽芊,便得到了众人盛情邀请,两人于是一同过来了。

萍姐电话打了过来,白羽芊一接起,便听到萍姐高声问道:“你们还没到呀,就等二位了!”

“费牧找车位去了,我在楼下等他。”白羽芊忙解释,随后靠在旁边一根大圆柱上,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秋天真的到了,风刮在身上,带了一丝丝凉意。

“酒会还没开始呢,那几个男的已经喝上了,”萍姐在电话里道:“不过也是,头一会来这么高级的地方,上的都是平常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好酒,我就知道黑方、XO还有威士忌,其他的,我都不认得。”

白羽芊能听到对面的嘈杂,便回道:“你们玩得开心点,我们一会就到。”

“傅先生,来,我们干一杯!”冷不丁的,那头传来导演那辩识度极强的男高音。

白羽芊愣了愣,突然疑惑,难道傅君若今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