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芊,你没事吧?”费牧急吼吼跑过来,便要看白羽芊头上的伤。

“在旁边瞧热闹这么久,她有没有事,你都不知道?”傅君若讥讽地道,一把将白羽芊拉到自己身后,以至于费牧扑了个空。

费牧脸上表情窘迫,张了张嘴,望着白羽芊,半天说不出来话。

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傅君若的目光落向了某处,这时哼笑了一声,问道:“郭老先生,我记得最近你们郭家日子并不好过,还敢这么嚣张,觉得合适吗?”

白羽芊抬眼望去,郭会礼这时候倒从包间出来了。

“傅先生,母女俩闹点意见,没那么严重!”郭会礼走上前打着哈哈,明显想要和稀泥。

傅君若没搭理他,转头对刚赶过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西餐厅经理道:“没听到郭夫人的话,立刻报警,然后刚才这边的监控拷贝一份,回头郭夫人告我打人,也让她有个证据。”

“不用报警了,一场误会。”郭会礼赶紧拦住,看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郭夫人已经被费夫人和林盼盼一左一右地扶起来,扶着后腰,胆怯地看向“多管闲事”的傅君若,倒没有了刚才对着费牧时那么凶悍,低着头,不时拿眼扫一扫郭会礼。

郭会礼眯着眼睛打量了郭夫人一会,转过头,对白羽芊道:“羽芊,我代你母亲跟你道歉,这种事闹到警局,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也明白的,不如就算了?”

“既然还知道要点脸,动手之前,怎么不动脑子?”傅君若一点都没客气,话说得极刻薄:“在你女儿年幼的时候,郭夫人没有承担过做母亲的义务,甚至还有虐待行为,现在拿出母亲的名头,想对她予取予求,我刚才没听错吧,又要羽芊捐肾,郭夫人好大的脸!”

“傅先生讲笑话。”郭会礼讪讪地笑着,在傅君若面前,气焰一下子矮了大半截。

“怎么还不报警!”傅君若转头训了西餐厅经理一句:“你这店是郭家开的,我的话不管用?”

“傅先生,不好意思,我这就报警。”经理缩了缩脖子,走到了旁边。

郭会礼看来还想拦,可小心地瞧了瞧傅君若神色,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傅先生是吧,你这样咄咄逼人就不对了,”费夫人又开始了她的说教:“这是人家的家事,你怎么可以妄加评论,郭夫人的儿子现在问题十分严重,就希望羽芊可以捐个肾,她作为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拉弟弟一把?就算真如你所说,郭夫人曾经对羽芊不好,可是血浓于水,该帮的时候就应该帮忙!”

傅君若视线挪到了费夫人身上,哼笑了一声:“郭夫人儿子上次接受换捐手术之前,我闲着没事打听了一下,据说当时医生下过定论,如果他的病再不好转,换多少肾都没任何意义,这才多久,现在又急着再换,到底是什么原因,郭老先生和郭夫人心里清楚得很,说得难听一点,郭家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凭什么拿羽芊当试验品?”

说到这里,傅君若盯住了郭会礼:“郭老先生,如果我说得不对,你可以纠正!”

郭会礼再不敢看傅君若,低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声。

白羽芊听到这一句,咬了咬牙,已经恨极了这些人。

倒是这时,郭夫人又哭了起来,哭得还挺绝望:“我就一个儿子,不能他死啊!”

“不用报警了!”白羽芊说了一句,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就要走。

“羽芊,对不起!”费牧一脸羞愧地道。

傅君若扫了费牧一眼,却拉住白羽芊,用手小心地替她整理起散乱的头发,口中却在揶揄:“瞧你这鬼样子,打算出去吓人啊!”

“关你什么事!”白羽芊拍开傅君若的手,便朝人群外挤,围观的人几乎立刻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身后,响起费夫人的声音:“羽芊,就算如傅先生所说,你捐一个肾也于事无补,可我依旧不赞成你对你母亲的态度。”

“老婆,你别说了!”费先生明显是要拦住费夫人。

“怎么不可以说,我们家不可能要一个将人伦道德视之为无物的儿媳妇!”费夫人大声地宣布。

“费夫人,你有你那套伦理道德,那是你自己坚持的价值观,请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白羽芊站住,低头想想,转身看向费夫人:“你可以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但请不要绑架别人,至于其他,我会慎重考虑结婚的对象。”

“噗嗤”一声,傅君若直接笑了出来。

“妈,你要什么样的儿媳妇,跟我有关系吗?”费牧已经嚷了起来。

没一会,白羽芊走出西餐厅,站到了电梯间。

傅君若从后面赶上来,拉住白羽芊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别碰我!”

“这就对我凶了,刚才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要不是我看你老不出来,觉得不对劲又回去救了你,你知道后果吗?”傅君若笑道。

“谢谢!”白羽芊稍显生硬地说了两个字,的确,没有傅君若出现,她现在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

“真心要谢我,就让我送你回去!”傅君若笑道,虽然再没敢拉白羽芊的手,却将大掌搭在了她的后背上。

“君若哥,不是晚上要去接凤仪妈妈吗?”没想到林盼盼也追了出来:“我和你一起。”

傅君若转回头,表情立刻冷淡了下来:“你既然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就先养病,确定什么时间可以去抽取血样了,直接给仇警官打电话,我刚才跟你说得很清楚,你父亲被害身亡,如果在天有灵,一定想要真相大白,我希望你能够听懂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费牧也出来了,走到白羽芊跟前,表情纠结地低声道:“羽芊,我们再谈谈好吗,不要这么快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