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翠竹阁又安静下来,西门寅回身走到西门靖昱的牌位前,默默的注视片刻,手搭在了牌位前的摆放水果供品的盘子边缘。

嘎吱一声,摆放牌位的木桌下应声打开了一个小门。

一个人弯着腰从小门里钻出来,站直了身子。

是个蓄着一撮儿小胡须的中年人。

“三皇子。”那人朝西门寅拱了下手。

“你走吧。”西门寅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

“三皇子,微臣可以断定,三皇子的病是因中了毒,只需取了三皇子的血,微臣加以检验,必能辨别一二,就算不能去根,也能对症下药,总要好过之前诊错病下错药。”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太医院的御医,负责西门寅的病多年,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便迫不及待的连夜来见西门寅。

“陈太医,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桌内的暗室里么?”西门寅垂眸,打量着自己做了一半的画,问道。

“微臣不知,请三皇子明示。”陈太医拱手道。

在暗室里呆了足有半个时辰,一直想不明白西门寅是何意,暗室里很隔音,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直到小门突然被打开,他才走了出来。

“帮我瞧瞧现在的身体如何?”西门寅将胳膊搭在了桌子上。

陈太医走上前,伸指把在西门寅的手腕脉搏处,探了片刻,脸色渐渐的变了,收回手,看向西门寅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与费解,“三皇子,您的脉搏此时很紊乱,跟以往的病情完全不同,好像——”

“怎么?”西门寅淡淡的问。

陈太医停顿了片刻,面色微凛,道,“三皇子此时有些像负了内伤。三皇子常年隐居在这翠竹阁,还有什么人要加害与你?若是三皇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跟微臣说,微臣自当与三皇子商讨对策,微臣替三皇子诊病多年,自知三皇子的为人,若是也遭人陷害,实在天理不容。”

听了陈太医的话,西门寅靠在了椅背上,闭住了眼睛,许久之后,朝陈太医挥挥手,“你先回太医院吧。”

“三皇子?”

见西门寅如此神情,陈太医更加确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究竟是谁,连不问朝事一片贤心的三皇子也咬着不放?

“你先下去,如果有事我会叫你。”西门寅道。

“好,微臣暂且告退,若是三皇子想找微臣,微臣随时复命。”陈太医以为西门寅还在犹豫,便也不再询问,医者父母心,三皇子应该知道他是真心想要医好他的,大夫与病人相处的久了,便会增添了特别的情义,何况这还是一位受人爱戴的皇子。

听得陈太医开门离去的声音,西门寅缓缓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