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木淡再从厕所出来。
慕寒坐在窗边的吧台旋转椅上，温柔地看着那几盆牡丹。
“慕先生喜欢花？”
“只喜欢牡丹。”这话，慕寒是看着木淡的眼睛说的，嘴角微微带笑，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木淡看了一眼，总觉得那株青龙卧墨池好像比早上看到的时候颜色更鲜艳了点。
……错觉吗？
慕寒顺着她的视线瞥过去，青龙卧墨池旁同色杯子里还有一点没溶解的灵蜜，眼瞳微微一缩，手指一动，灵蜜加快溶解速度。
等灵蜜完全消失，他才开口：“你不喜欢花吗？”
“一般。”木淡实话实说，“我养不活。”
高一那会儿，樊书容不知道从哪听说玩手机玩电脑辐射大，家里一定要有盆吸收辐射的植物，在街头小贩那买了好几盆，送了她一盆拳头那么大的仙人球。
没手机没电脑的木淡一句话没说，带回来后给仙人球浇了点水，然后……三天死了。
慕寒一愣，“根烂了吧？”
木淡惊讶抬眸，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慕寒：“小盆栽这样的东西，一盆几块钱，卖得便宜，靠数量取胜。有些无良商家会为了增加销量做手脚，顾客买回去后没几天就死，只会以为是自己没养好。这个和小动物的道理是一样的，客户就那么多，要增加收入，从减少物品的使用寿命上下手。”
木淡恍然大悟，怪不得樊书容养仓鼠，老是养不了多久就死。
仓鼠寿命本来就短，再被卖家来回折腾几下，脆弱的小生命撑不住，可不是买回去几天就死了吗？
“这样不好。”
“是不好。”慕寒道，“目前为止，没办法监管到这个层面，只能靠个人良知。”
人心是最难预测的。
木淡经历过，不能更懂。
慕寒：“我看过时星给你制定的计划，B级合约和新人不同，没有底薪。在你能演戏赚钱前，要不要考虑把这里变成花店？”
木淡怀疑五分钟前，她的那句“我养不活”到底有没有说出口。
不然，慕寒怎么会让她一个不养花的人开花店呢？
慕寒有自己的考虑，转世后的媳妇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得慢慢来。
第一点就是：多种花，多养花，得到花草的反馈。
“你的薄荷养得很好，可以考虑再养点其他容易养的花草。成为真正的艺人之后，你的身份和过去会成为他人攻讦你的点，闲暇之余开个花店找人帮忙，多少是点收入。”
木淡听出点意思了。
目前为止，她是天宫传媒签约艺人的身份还是保密的。
高考结束后，她会接受一系列艺人培训，真正成为艺人，到时候高额欠债、休学还债的事会被有心人翻出来黑她。
即便到时候时星能用两百万的支票和视频证明是她先帮忙还的债，一个没有收入的高中生怎么生活？
花店能成为她的掩饰，成为她的保护伞。
不过……“比起花店，我觉得继续开小吃店，生意会更好。”
学区附近的店面，卖吃食，永远比什么劳什子花店更好。
木木小吃店有十二年的历史，店面虽小，有自己的名气和固定客户，比起开新店，不如继续延续下去。
慕寒为她仔细分析：“这是你暂时的住所，花店会给你更好的学习和生活氛围。谁说卖花生意不好？你知道天宫传媒的艺人们每天要换多少花吗？你知道在办公室办公的白领们几天换一束鲜花吗？”
木淡摇头，她还是个学生，偶尔假期跟樊书容出走压马路，路过花店的时候多看几眼，并不景气。
谁知道花店的主要生意来源是艺人和白领呢？
慕寒不过随便说说，他一个大老爷们，鬼知道怎么经营花店？
总之先忽悠媳妇开花店就是，那么多认识的人类妖怪，还能卖不出几朵花吗？
“听我的，开花店没错。”
木淡：“……”这年头，董事长对自家艺人都这么好的吗？
单方面说服木淡后，慕寒喜滋滋地拿出手机，拉出时星，对准手机啪啪啪打字。
【我媳妇的小吃店，赶紧改成花店。】
时星看到微信，还以为她眼花。
【她要高考，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弄这个？】
慕寒：【多弄些有灵气的花来。】
时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