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旁边男子的笑突然黏在脸上,松了也不是,紧了也不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直知道玄楚颇为随意,可不想在三皇子面前也敢如此狂狷。

玄楚余光瞥到刘知府已经僵掉的脸,哈哈大笑了几声,仰头看着楼上的牌匾也不理会旁边人的尴尬。

“顺风客栈,慕容翔还真是不张扬!”说完就旁若无人的往里走。

景迎一直静静的跟在后面,玄楚停她就停,玄楚走,她就走,见玄楚已经进了客栈,脚下也紧了两步。

刘知府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姑娘在后面,眼见着这人也要进去,赶紧伸臂一挡。

“玄公子,这姑娘……”

玄楚一回头,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怎么?我的人不能进?”

刘知府只感觉头顶两道凌厉的目光射来,一股寒气迅速的袭上身体,激的他汗毛都立了起来,颤抖着抬眼,见身前男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点头。

“可以进,可以进,玄公子的人当然可以进”

“哼!”

玄楚不屑的瞥了刘知府一眼,继续往前走,客栈侍卫不少,也没人拦他,见一楼没人,径直上了二楼。徒留刘知府一人在原地不停的擦着冷汗。

慕容翔坐在二楼窗边的位置上,一袭青袍,几道蟒纹跃然其上,微眯的凤眼三分冷峻,七分邪魅。刚刚楼下发生的一切他已尽收眼底,见怪不怪,算好时间,执起酒壶,填上了两杯酒,转头,玄楚正好出现在楼梯尽头。

“三皇子好兴致!”

慕容翔勾唇,将酒往对面一推,做了个请的手势。

“尝尝,可还入的了你的眼?”

白衣男子一扫衣角,坐了下来,一手搭在桌上轻敲,一手端起酒杯轻轻旋动,浅嗅了嗅味道,又轻巧地、缓缓地呷一小口,在嘴里细细抿品。

“入口甘美醇厚、落喉爽净、绵甜、彻洌,饮后满口生香、回味悠长、留香持久,绝对的好酒,三皇子有心了”

慕容翔听着,满意点头,也跟着将酒一饮而尽。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取十月落桑泉之水,以上好高粱入酿,存十年之久,而成落桑酒。这可是我费了许久才找到的一坛,今日拿来便宜你了”

“本公子可是知道三皇子从来不做赔本买卖,这便宜,本公子怕是占不着了!”

“彼此彼此”说着,男人又替玄楚添上了酒,放下壶,一抬眼,直直看向始终站着没有说话的景迎,锐利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

“这位姑娘是……”

景迎不等玄楚说话,自己向前了一步,福身行了个大礼“奴婢参见三皇子,回三皇子的话,奴婢是伺候玄公子的,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三皇子见谅”

“是吗?”慕容翔执起酒杯,以两指转弄把玩“我怎么觉着,我应该见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