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殿候着吧,皇上马上就过去了”

“是”

德妃为了出去迎昭帝,离开的太早,错过了云烟转身时尤为狠毒的眸光。

蒋福替昭帝掌着灯,暗暗的笑着,以往昭帝批折子都要批到很晚,今夜结束的这么早,一看就是想见这新来的美人儿了,他这次帮着德妃还真是帮对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快起来”昭帝疼惜的把德妃扶了起来,握紧她的手“朕不是说过,现在天凉了,就不要在外面等了”

德妃低头,眼眶有些红,可又马上把泪忍了回去,再抬头时,已经是满面笑容。

“臣妾谢皇上关怀,臣妾已经安排云妹妹在侧殿等着了,皇上可要过去?”

昭帝本来就兴致颇高,再听德妃这一说,更是跃跃欲试,也不再推脱,安慰似的拍了拍德妃的手。

“爱妃选的人,肯定没错”

云烟拿过桌上的铜镜,最后审视了遍妆容,满是无辜的双眸似一潭晶莹泉水,清澈透明,如樱桃一般的红唇似启未启,充满诱惑。直接披散下来的长发乌黑光亮,更称的镜中的女子艳若春霞,玉貌珠辉。

很好,女子勾唇,笑的魅惑,她明白,对于男人,最有吸引力的就是这样纯净中带着妖艳,柔弱里还有着魅惑的女人。

德妃已经老了,刚刚册立的莲妃又疯了,至于宁妃,她不信自己会输给她。

手扶上自己精致的脸,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启春。

“云烟,你再也不会任人摆布了,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从今晚起,你就是主子,名副其实的主子。”

门被人推了开,云烟的心也跟着一紧,她知道,身后的那个人就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缓缓回身,低头行礼。

“奴婢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子外面只披着纱衣,露出那光润圆腻的香肩,玉臂似玉藕般柔软,青春诱人,晶莹丰腴,轻薄的肚兜仅仅裹住了傲人的身躯,却若隐若现的透出了她凹凸错落的坡峦山谷,纤纤细腰仅堪盈盈一握。看的昭帝猛地吸了口气。

他真的是许久没有见过过如此新鲜的女子了。

上前两步,大掌猛地捏住云烟的下颚,一寸一寸的抬起。

“你叫什么”

“回皇上,奴婢贱名,云烟”

女子的声音如醇美的酒倒入玉杯般明润,让昭帝的心里没由来的痒,手顺着女子的颊轻柔的滑了两下,最后在那娇红的唇上停下。

“看着朕!”

一抹红云悄悄爬上女子的脸,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抬眸,眼睛里送的却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

“皇上……”

“浅淡云山,肌如瑞雪,果然是美人”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弯腰,一把将女子抱起,大步向里屋的床上走去,层层的帘帐被放了下来,挡住了一室旖旎……

德妃进了屋里,一直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桌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菜,可是已经没有人来吃了。

“芷薇,皇上还没有用膳就走了”

她本来是想让昭帝陪她用晚膳的,一会儿就好,可他却如此着急,连这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她。

“娘娘,都过去了”

“是啊”德妃面上有无尽的悲哀,都过去了,云烟明天就该有自己的宫室,昭帝也再也不会因为别的女人来了。

“都撤下去吧”

今夜,她没有胃口。

这边,玄楚把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就回到了风雅颂,下人看他脸色有些臭,又想着天色已晚,玄楚肯定也饿了,就自作主张让大厨做了道他们最新的菜上来,可不想东西一送过来,男人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这是什么?”

“桃……桃花羹啊……”

这可是他们大厨春天收的最香的桃花,放在坛里兑上蜂蜜密封,然后沉到井底存着。这样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新鲜的桃花。

这个羹汤也是昨天才做出来的,准备只给最尊贵的客人,要价也是很高的,可是主子看到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啊。

“就你们这点本事也敢做这个!都给我撤下去!”

“啊?”

下人还愣着不动,却又被男人喝了一声,这才麻利的收了东西。门刚刚关上,玄楚就烦躁的把桌上的杯子砸了下去。

桃花羹,有个人做的最好,可是现在,风玺心里有怒气,他也没有那个嗜好去当炮灰,所以只能避着。

这两天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要闷出病来了。花想容也正是伤心时候,他没那个精力去逗她玩儿。

要不去快活快活?他记得上次风玺去的那个地方还不错,那个花魁叫什么来着。

花.街柳巷,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晚上,夜越深,这里的人越是精神,等玄楚到了这里的时候,早就人满为患了。

“公子,您里边请”

男人斜斜瞥了小厮一眼,再一看这嘈杂混乱的大堂,就更是心烦,要不是他刚刚已经去了上次的屋子,见里面没人,他才不会屈尊来这儿呢。

拿出两张银票,在小厮面前甩了甩。

“让你们管事儿的来见我”

那人守着这种地方,各色人也见了不少,一看玄楚穿着不凡,就知道他的身份必不一般,再一见这么多银子,更是马上就眉开眼笑。

“好勒,公子您稍等”

玄楚嫌恶的点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突发奇想,好好待在风雅颂,也不用受这罪了。

想想还真是都怪风玺,对景迎他毕竟还是有愧意,可风玺现在硬是不让他知道一点消息,早知如此,那晚就该让他在这醉生梦死。

没一会儿,管事的就过来了,也对着玄楚拱手行礼,但已经没有了小厮的热络。

“公子,不知您有何吩咐”

在这上京城里混,有钱的他得罪不起,有权的他更得罪不起,谁轻谁重,他还是分的清的。

“你们这儿的花魁是谁来着”

“公子,是蝶汐,她是这上京城中的花魁。”

“就她”玄楚把银票往身旁的人怀里一扔,随意摆手“本公子要和她喝酒,让她来见我”

“这……”那人为难的行了个礼“公子,蝶姑娘的场已经被人包了”

玄楚又不耐烦的扔出两张银票,这种说辞他听得多了。

“现在够了?”

这个破地方,比他的风雅颂还敢要,他以后要不也开这么个艺馆,自己养花魁。

“公子,这不是银子的事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男人脸色突地就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就踹翻了不远处的一张椅子,而后又甩了甩自己的袍角,像是生怕弄脏了一般。

“还没有人敢让我等的,今儿要是见不着蝶汐,你这家店,也就不用开到明天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回头,看看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就又转了回去,继续自己的事儿了。

掌事的人也不敢接话了,原本以为眼前这个人不过是有几个钱,可看他刚刚的势头,说不定这背后也有什么大人物,要是得罪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要不,公子您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蝶汐那儿得不得空”男人想着,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

“别废话,包了她场的人是谁”

玄楚厉声喝着,这两天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儿,正愁没地方撒呢,今儿个谁要是自己撞上来,就别怪他。

“客官的身份,我们不能说啊”

“你再说一遍?”

玄楚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口,把人半提起来,眸色极冷。店里的几个小厮看见都想要过来,却被那人伸手止住。

“客官,是礼部尚书,他的女儿可是五皇子妃啊,这我实在是不敢得罪”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玄楚的脸色,既然他得罪不起,那不如索性把人供出来,这个人要是怕,自己就知难而退,要是不怕,那他就算压对宝了。

“娴历?原来是他”

玄楚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没想到,他和这个礼部尚书还挺有缘。

“前面带路吧,我正好还有些想他了”

玄楚上了二楼,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逗逗娴历,拐角处一个女子却低着头突然冲了过来,直撞向他,要不是他躲得快,这豆腐肯定是被人吃定了。

“姑娘,你这是要去会情郎啊,可也得看清了人不是?”

女子浅浅一笑,不轻不重的启唇。

“玄公子,我伺候你,可好”

玄楚一惊,向前一步,那人也正好在此时抬起头来,熟悉的容貌让他原本还吊儿郎当的神色突地敛了起来。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