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展等风玺上朝之后,来书房想要替他整理下东西,一推门,就看见那已经消失了几日的人,心情突然就变得没由来的好。

以前都是他贬损别人,难得能抓住一次他的把柄撄。

“哟,二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小卓子,今天刮北风啊,你不知道吗?”

卓展那点小心思,玄楚自然看的明白,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得逞,毕竟要是比嘴上功夫,能胜过他的人他还没见过呢偿。

“北风啊”卓展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想了想,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那不是从皇宫刮来的嘛,二爷昨晚进宫了?”

玄楚颇为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紫毫,倒扣着往桌上戳。

“小卓子,不是二爷说你,皇宫的北边还有北城,北城的北边还有大片大片的地,怎么,你以为皇宫里有风神啊,随便一扇扇子就能起风?你这要是出去说这话,可不是给我丢人嘛!”

皇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儿!

“二爷,您这是哪里话,我可是王爷的侍卫,要丢人也丢不到您头上不是”男人说着,还煞有其事的往前走了两步,佯装小声的悄悄提醒“二爷,看时辰王爷可是快下朝了”

“那又如何?”

“就算王爷要去吏部,最多再一个时辰也该回来了”

“那又如何?”

玄楚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倒,满脸的不在乎。

“哟?二爷,您不躲王爷啦”

这几天他可是躲了个彻底,他找他们容易,他们想找他,可真是难上加难。

“笑话,我玄楚什么时候躲过人,我不过就是忙了点,才没有来,怎么着,小卓子还挺想我?”

“想通了?”男人暗自喃喃,本来还想多看几日他的笑话,没想到又泡汤了“好吧,二爷,那您就在这儿等着吧,要不我给你叫王妃过来?”

“别!千万别!”玄楚一个激动,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风玺现在夜夜到宫里陪着景迎,花想容肯定又是整日里郁郁寡欢,他可受不了。

再说,他最近见到的各色女人太多了,再见,他怕犯上桃花劫。

卓展被他弄得云里雾里的,前两日躲着王爷还说的过去,现在躲王妃又算怎么回事。

“二爷?”

“哦,没事”玄楚也发现再见的反应有些过激,抬手理了理头发又坐了下来。“我就在这儿看看书等着,挺好”

“恩,王爷让我去趟刑部,二爷您自便吧”

“去吧,去吧”

玄楚摆摆手,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人叫住。

“景迎……怎么样了”

他知道,有风玺的照顾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可到底还是不放心。

“还不错,王爷每日都给她送药,只是……前日,她好像被皇上打了一巴掌”

这也是他之前整理书房时,看到了心妍的奏报才知道的。

“什么!打了一巴掌”玄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很是难看“她一个半痴半傻的女人,昭帝也能下的了手,真是够狠的”

完了,完了,这风玺得多心疼啊,心情肯定更是不好了,想着自己一会儿就要见他,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又开始飘飘荡荡。

“是啊,她……确实挺惨”

说到这儿,卓展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语气里有着不忍,,他们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玄楚给了男人一个白眼,不屑冷哼,都来做好人,合着就他是坏蛋。

“怎么?现在知道可怜她了,之前也没见你有多留情面”

“他不过就一句话,你不高兴什么!”

风玺推开门,听见他们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句,看到玄楚大摇大摆的坐在他的位子上也只是微皱了眉。

“你!你!你!你不是要去吏部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哼,这才没几天就知道偏向景迎,他也不过就一句话而已。

“午后再去”男人说着就坐在了案边的椅子上,倒了杯水饮尽“你还没去拿案宗?”

“二爷来了,我就和他聊了会儿,我现在就去”

卓展脸略微有些红,他实在不该为了嘲讽玄楚耽搁正事,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嘲讽成功。

玄楚扫了风玺一眼,见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悦之色,遂放松了身子,心里还在嘀咕,按照他的个性,景迎受了这种委屈,他不该没有反应啊。

可是玄楚哪里知道,昨夜,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和景迎近了大步,心情可是正好着。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来?”玄楚试探的问男人。

“你也该出现了”

安分了两日已是他的极限,更何况他昨日还算办了一件有用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你想我了?”

“云烟今早被封了昭仪”

她进了宫,昭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在顾得上其他。

“昭仪?不是妃位?那我们之前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他们为了把那女人培养为勾得住男人的***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到头来还只是个昭仪。

不应该啊,云烟学到了最后,真是要容貌有容貌,要手段有手段的,再有那药使着劲儿,昭帝难道不该是三魂被勾了七魄吗?

风玺很是淡然,也没有认为这个结果有什么问题,又喝了口水。

“宁妃当初入宫时,也不过是封了婕妤”

云烟的位分已经比宁妃初入宫时的位分还要高了,而且当初,宁妃也与慕容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只封了个婕妤,足以可见他没有看错人。

“这么说……昭帝还是很喜欢她的”

风玺点头,他给云烟的药是他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配出来的,就算云烟貌若无颜,昭帝也会把持不住,更何况她本身的条件也不差,虽然根本比不上迎儿。

迎儿,迎儿,听说以前卫凌也是这么叫她的,所以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要叫她景儿,一个只属于他的景儿。

他还记得昨夜,她的衣带散开之后,展现出的玲珑有致的曲线,高耸的双峰被纯白的肚兜紧紧包裹着,呼之欲出,纤细的腰部没有一丝的赘肉,平坦紧致。

原来她穿白是那么的美,如同一支纯净的兰,让他不忍亵渎。

玄楚等了一会儿,可风玺却没了话,转过眼,细细盯着男人,竟发现他眼神带着些朦胧,脸色从内由外泛着几不可见的潮红,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在风玺身上看到过的景象,直觉肯定是有事发生,一时又起了兴致。

“怎么?大名鼎鼎不近女色的荣王爷大白天的也做起了春.梦啊,听说花楼的人都在传,荣王爷最喜欢他们那儿的花魁,还要日日捧场”

他都差点忘了这事儿了,还好风玺自己撞上来,要不可就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男人被玄楚打断了神思,景迎诱人的身体也一下子从他的脑子里散去,虽然不悦,可还是一掌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掩饰他的不自在。

“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走?”玄楚眼睛募的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就让我走!”

这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风玺冷冷瞥了男人一眼,起身走到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上,也不顾玄楚此刻的暴跳如雷,一手拽着他肩部的衣裳就将人给提溜了起来,玄楚哪里肯干,反手就是一掌,却被风玺堪堪躲过。

“这才几天,你做的事儿就想一笔勾销?”

这一句话让原本还想挣扎的玄楚瞬间泄了气,老老实实的顺着风玺的力道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是真的有事!”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铃心来了”

风玺翻动卷宗的手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常。

“意料之中”

卫凌若是对景儿有一分的真心,就不该再把铃心留在身边,只是铃心到的比他想象的晚,看来卫凌为了找景儿,拖了不少的时间。

“留她还是不留她”

玄楚问,毕竟这事还是关系到景迎。

“她是你的人,你自己决定”

“我可不敢!”男人一步跳的老远,看向风玺的眼光里充满怨恨。“这要是再不顺你的意,你还不得和我大战三天三夜!”他这两日可是疲惫的很,再没有经历应付。

“你不是已经留了?”

“我那是暂留,暂留,再说,她本来是要找你,不小心碰着我了,我是帮你!”

“是吗?我好像记得,她喜欢的是你”

这下玄楚更像是被拔了毛的兔子,上蹿下跳,好不激动。

“你可别胡说,你都亲眼看见她和卫凌的春.宫,还想往我身上栽,你什么居心!”

风玺不去理身边的男人,微微想了想,才又开口。

“留就留了,这几年她在梁宫,也算听话”以后,她也许还有用。

“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还有……”这点小事也确实不值得他来一趟,下面说的才是重点,他是真的不敢轻易决定“她要去伺候景迎”

“你觉得可以?”

玄楚如果不是这么想的,也不会来找他。

“我的确觉得不错”男人说的随意,他确实觉得这样更好“你现在虽然安排了心妍,可你觉得景迎好了之后能有多信任她,她不过就是个传递消息的人,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但是铃心不一样”

“她已经看到铃心的背叛!”

那晚她的伤心他记得清楚,有谁能忍受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两个人同时背叛,那种痛,她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