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五皇子孝顺,懂事,对您也尊敬,就这一点就很难得了”

“你是说,翔儿不孝顺,不懂事了?”

蒋福一惊,赶紧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

“皇上恕罪,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昭帝不耐烦的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挥手让蒋福起来。

“你起来,你怕什么,真当朕老糊涂了!翔儿和宁妃的事……”昭帝说到这里,不由停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再多提“恒儿确实比翔儿孝顺,可他这些年下来,在德妃的保护下变得懦弱,阴鸷,哪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样子!”

“皇上明鉴”

“明鉴?”男人冷笑,里面透着凄然“朕要是真的明鉴,当初就不该接宁妃入宫,更不该让翔儿取代了恒儿的位置,现在,却都晚了”

“皇上,其实三皇子对您也是很尊敬的,从来也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思,把刑部打理的很好,他毕竟也是您的儿子,您当初这么做,没有错啊”

“哼,翔儿是朕所有儿子里最像朕的,这个皇位,朕就算不给他,难保他就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

昭帝的思绪飘回了十几年前,当初他与慕容尽,也和现在的情形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慕容尽确实比慕容恒要有魄力的多,可是,这样又如何,最后这个皇位还不是他的。

当初先皇选错了,那这次轮到自己,总不能再错。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去宣翔儿进宫吧,还有,把宁妃也叫来”

“皇上,那林夫人?”

昭帝疲惫的摆手,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随你吧”

玄楚从密道了出来,马不停蹄的就往城外赶,上京的城门到夜里子时就会关闭,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刚刚好。

上京城外的西郊,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里,玄楚把圣旨给了一个鬓角已经染上白霜的男人,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去接圣旨的手都是抖得。

“这是……先皇的圣旨?”

“老将军,风玺承诺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这就是昭帝当年夺位的真相”

男人一字一字的把明黄锦缎上的话读完,到了最后已老泪纵横。

他没有想到,他跟随了半生,保护了半生的先帝,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中,真是可悲可笑。

“原来他竟如此狠毒!”

男人的声音哀伤中又透着坚定,当初先皇驾崩之时,他还在与梁国作战,等赶回上京,新皇已经登基。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昭帝,尤其当朝野中传来慕容尽的死讯之后,他更是怀疑是昭帝做的手脚,只是,皇室之中,为了争夺地位手足相残之事再是寻常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昭帝毕竟是先帝亲子,若是他能守住这旬国江山,他装些糊涂也就算了,所以他自请戍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昭帝要收他的兵权,他也给了,这些年,他也时时警示着他的部下,一定要对昭帝忠诚。

结果呢,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昭帝竟然敢拭父篡位,让先皇在九泉之下含恨了这么多年!

玄楚知道老将军这次该是真的相信了他们,现在添把火正合适。

“老将军,先帝对您有知遇之恩,您一定不愿他的遗愿落空吧,风玺现在还被昭帝囚在皇宫之中,万一您要是晚了一步,那……”

老将军扬臂,止住了玄楚的话,然后又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拭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风玺是六皇子唯一的后人,我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一定把他救出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郑国梁国虎视眈眈,我不想因为你们的夺位,让他国有可趁之机”

玄楚邪魅一笑,将圣旨重新收回到了袖中,然后又亲自给旁边的人倒了杯酒递过去。

“老将军此言诧异,先皇圣旨,皇位传于六皇子慕容尽,慕容晔杀父弑弟,这才叫夺位,风玺只是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老将军紧蹙着眉摇头,刚要说话,又被玄楚抢先一步。

“老将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前晚郑国已经偷袭了梁国大营,用不了几天,郑梁大战的消息就会传来,他们哪里,还用空觊觎旬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