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国际机场,出了机场已经夜晚十一点四十五了,宋离想了想,还是乘车在家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家,反正以这个时间点来说,家人应该都睡觉了,完全没必要吵醒他们。

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宋离起了床,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活动了一会儿身体,接下来进行了一番洗漱,又懒洋洋地坐着垂直升降梯下了酒店大堂的用餐区吃了点自助,这才到前台退房。

出了酒店的大门,冬季太阳已经升地老高,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一阵舒适的感觉传向大脑,令宋离即将见到家人的激动心情缓慢平复下来。

随手招了辆金建的出租车,宋离坐上之后,直接掏了两张一百块的人民币递给师傅:“去高碑店路九十九号的CBD国际高尔夫别墅群!”

“好咧,兄弟你坐稳了!”出租车师傅叮嘱了一句,待一拐上马路,车子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向前方飚去。

“兄弟挺有钱儿的啊,据说那儿的别墅一千万起价儿,非富即贵来着。”大概是觉得车里气氛有点闷,师傅充分发挥出京城的哥的优势——侃大山。

“还行吧!”宋离应了一句,之后就一言不发。现在的他一心归家,哪有闲情逸致和一个素昧相识的人谈天说地?见宋离反应寥寥,那出租车师傅也没有了唠嗑的兴致,于是车内再次归于安静之中。

到了别墅门口,宋离按下车窗,招呼岗亭里的保安道:“我是东边第五栋别墅的业主宋离,开门放行吧!”

其中一个保安曾经见过宋离几次,当时觉得他的眼神分外明亮,所以对宋离的记忆尤其深刻,闻言赶忙招呼同伴:“快给宋先生开门!”

说完,赶紧跑出岗亭,站在道路的一边敬礼道:“宋先生好!”

宋离从包里掏出两百元人民币从车窗伸过去,吩咐道:“你们也挺辛苦的,这点钱你们拿去买点水喝!”

那保安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见他如此拘谨,宋离不由开解道:“不要那么拘谨!当初被逼无奈,我也曾经干过保安的,知道保安工作的枯燥与辛苦!”

说罢,宋离坐正身子,摆了摆手,示意师傅沿着道路向里开。

走至已经被赵家买走四栋别墅间的道路上,两旁整齐的树木在这深秋时节依旧郁郁葱葱,正午并不浓烈的阳光透过叶隙照射下来,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整个由绿荫组成的“廊庑”下不时一阵清风徐来,树顶端的树叶翻出浅浅的绿浪,很有一种“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雅静。

开车的师傅猛吸了几口透车而过的微风,生意盎然的灵气涤荡着胸中的郁垒,一下舒爽不少,不由羡慕道:“你们有钱人儿住的地儿果然不同凡响,真是养人呐!”

“养人到不至于,不过是经过改造的罢了。倘若不信的话,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可以到西边去转转,会发现两地的空气有着天壤之别!”

转过拐角,出租车停下,宋离下得车来,拎着行李望着庭院中繁茂的树木,眼中隐隐有些湿意。顾不得理会收拾车子的司机,宋离敲了敲远门,随着一位中年妇女的应答,他静静地站在门前。

院门打开,露出一个依旧有些熟悉的面孔来,宋离一见,倍感亲切:“原来是赵姐,多谢!”这么说着,他提着箱包迈过门槛,进了颇为宽阔的院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宋先生!您这边请,院门我关吧!”赵春梅殷勤地轻轻关上院门,插上门梢,随后小跑着跟上宋离的步伐。

步履轻盈,动作顺畅,完全没有初来时的那种拘束。

“宋先生,要不我帮你提箱包吧?小姐、夫人、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在客厅,您空着手去也方便些!”

“噗——!我说赵姐,这是谁让你喊的,还小姐、夫人、老太爷和老太太,合着我家还真成了土豪地主了不成?”

宋离听了赵姐对各个家人的称呼,实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呃——,是……是小姐让的!后来我们四人觉得这么称呼也算合适,就这么叫了。期间,老太爷和老太太反对过几次,后来见我们‘死不悔改’,也就由得我们了。说起来还是主家宽厚,不与我们计较罢了!”面对宋离这个男主人的反应,赵姐那因在宋家做佣人这段时间将养得愈发白皙媚秀的脸皮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宋离面露笑意地望了赵姐一眼,温言道:“就知道是这丫头胡闹!——对了,你的护照办好了吗?”

“办了,上个月回老家办理的。”赵春梅勾着脑袋,双手绞缠着低声回道。

“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赵春梅头垂得越发低了,声音如蚊蚋。忽然,梳理得整齐的黑发被灵气形成的漩涡卷得松散下来,均匀地披在胸前,顺着丰隆的胸部延至薄衫覆盖着的光洁腹部。后脑白皙颀长的脖颈露了出来,腻如滑脂。

宋离忍不住伸出手掌,舀起一握的秀发,试了试手感,帮她分到肩上,修长的手指滑进膏脂也似的颈项肌肤,忽又向上至颌下,挑起她的下巴,双眸直视:“生分了啊!难道你刚才在害怕我?还是说,有人跟你说起了什么?”

“没……没……”肌肤与宋离的修指甫一接触,女人浑身一颤,后面的一个“有”字死死地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不说这个罢!我又不会伤害你!”宋离顺势如同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抚了抚她的脑袋,继而温言说了几句,之后就拿开右手自顾提着箱子向大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