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有什么事吗？”虽然知道犯了错，但宋离出于礼貌，还是先问了一句。
“蛆虫，难道你没听到我的讲话吗？还是说你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嗯——？”教育班长的愤怒终于在宋离的擅自开口后彻底爆发出来，他凶戾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大声怒吼，因太过于愤怒而连读英文单词导致他粗壮颈部的血管像蚯蚓一样不住扭动，仿佛这样可以获得足够的氧气一样。
听到教官对自己的称呼，宋离一边浏览着神识记下的外部影像，一边不住在心中腹诽：靠了，刚才训话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不骂人，这丫的不是骂人？
只是，宋离神识略微一扫，发现自己营房里所有战友都表现出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宋离也没有了质问教官为什么骂人的想法儿了。
思维如电，所有的这些想法在宋离的脑子里过了一遍花费的时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当他刚将心神投入到外部，只听见教官对宋离吼道：“你这个白痴一等兵，将我开始的话复述一遍！”
“是，长官！”宋离大声答应道。
“我是射击上士布莱特，你们的高级教育班长，除非我先说话，你们不得擅自开口……”
“Stop！”布莱特上士再次靠近，狂吼道，“你个垃圾，现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是的，长官！”
“哦——！你的名字叫尼奥，你以为你是黑客帝国的男主角吗，狗屎？”布莱特教育班长贴近宋离的胸前，盯着他的名牌问道。
“不是的，长官！”
“我说你是狗屎，你有意见吗？”
“没有，长官！”
布莱特终于放过宋离，开始继续他一边踱步一边进行“真实”训话的举动。
“白痴们，如果你们熬过我的新兵训练，你们将是件武器，死亡的执行者，战争的祈求者。但是在那天之前，你们是垃圾，是地球上最低等的生物，你们简直算不上他妈的人类，你们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妈的废物，我苛刻严厉，你们不会喜欢我，但是你们愈恨我，才能学得愈多。我虽严格但公正，我这里没有种族歧视，我不鄙视黑鬼、犹太、意大利佬或墨西哥人，当然还有该死的亚裔！”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刚才犯错的宋离，布莱特加上了最后一句。
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在这儿，你们被平等地看作为不名一文的笨蛋，我奉命剔除无能者——那些不能成为海军陆战队一份子的人，你们这些蛆虫明白吗？”
“是的，长官！”所有士兵回道，可能是对教官前后说话方式和风格的不适应，整体声音小了许多，这令布莱特上士极为恼怒。
“狗屎，我听不到！”
“是的，长官！”大家一起怒吼，声震屋瓦，这才令布莱特没有找茬儿。
宋离隐晦地瞧着布莱特上士的黑色漆皮腰带，不由一怔：刚才不是绿色编织物腰带吗？我靠，不会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错了吧？
他妈的，刚才是谁说黑色漆皮腰带是士兵的良师益友来着，这将大家骂得狗血喷头的活计不该是绿色编织腰带的“三号帽子”的工作范畴吗？
神识向着营房门口一扫，两个腰间缠着绿色编织带的帽子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们的两边。
趁着布莱特上士转身的当口，宋离暗自撇了撇嘴，对当时告诉大家这些信息的那个“帽子”无比怨怼。要不是他，宋离也不会先入为主地想当然认为布莱特是“三号帽子”，不过按照宋离的理解，这个训练的事情应该不是规定的太死，或者是可以灵活变通的？
分出一部分神识关注布莱特高级教育班长的训话，宋离暗中留意查看大家的神情，发觉在被骂之后都没有什么愤恨的表情，一想在入伍之前大家多少都经过了心理测试，而且训练的时候若是感觉非常不合自己的心意还可以退出，宋离也就释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