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武君搀扶着来到停车场,上了他的那辆大众途观,然后他亲自开车跟我离开。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无力的靠着椅背,显得有些奄奄一息,不过意识却还算是清楚的。

武君瞄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我,然后加快了一点车速,嘴里沉声的说:“小子你没事吧,这里距离人民医院还有几公里,你支撑一下。”

“放心,还死不了。”我喘了口气,弱弱的说:“不用送我去人民医院,把我送到老街的小诊所,那是我师父银老开的,我师父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他能给我处理好伤势。”

武君知道我师父就是火云邪神,而且也知道银老大隐于市的小门诊,他点点头:“嗯!”

我艰难的抬起眼皮,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的问:“你不是喝了醉英雄的吗,怎么好像那药对你没有效果,你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

武君平静的说:“我从小开始学武,年轻的时候有几年还学过几门邪道的武功,这些旁门左道的武功都是要一边练习,一边吃一些奇怪的药物来相辅的。就像练罗刹大手印的时候,就要每天服用砒霜,然后双手对着一锅铁砂练习,砒霜开始的时候吃很小,随着这门武功练得越久,砒霜就越吃越多,到了罗刹大手印练成的时候,我已经对砒霜有很强的免疫力了,而且使用大手印击中对手的时候,可以让对手受伤同时还中毒。”

我吃吃的说:“那你只是对砒霜免疫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君就打断说:“我痴爱武学,年轻的时候急功近利,所以学过的旁门武学不少,什么吞毒蝎子、蟾蜍或者服用奇奇怪怪的药物我都试得多了,所以对于一些毒药跟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有很强的免疫力。直到我二十五之后,我意识到旁门非正道,旁门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损伤,所以我就不再练旁门的武学,也就有了今日的成绩。”

我惊讶的说:“什么,那就是说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被醉英雄药倒?”

武君淡淡的说:“开始的时候,是有点手脚乏力,不过没有你们想象中的严重。而且我知道肯定是霍青云在酒量动手脚了,所以我就索性佯装不能动弹,看看他玩什么花样,是不是真的不念旧情要对我痛下杀手。”

这一会,我就忍不住翻白眼了,没好气的说:“他都给你下药了,你觉得他还能念旧情,他下药不为杀你,难道下药把你软到了之后,打你一顿屁股吗?”

武君没有在意我的调侃,他只平静的说:“毕竟主仆一场,二十年感情,即便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但是我还是怀有一丝希冀,希望他能最后一刻幡然醒悟,只是最后我还是失望了。”

我看见武君表情有点萧索,自然能够理解他替霍家打拼了二十年,到头来弟弟被少主害死,自己也被少主背叛的酸楚心情,所以我就岔开话题:“幸好你对武学涉猎很广,年青的时候还学过很多旁门左道的武功,不过我很好奇,连旁门左道的武学,估计没法成为巅峰强者了吧?”

武君一边把车开进老街的一条小巷,一边摇摇头说:“也不全然,旁门左道的邪功通常会损害身体,但是如果练到了极致,那也是非常厉害的,甚至比正道的武学练到极致还要厉害,不过这个巅峰时期一般只能维持二十年,很多练邪功的强者,晚年都比较凄惨,因为年青时候服用各种毒物的副作用爆发出来,年迈的身体承受不了摧残了,会让他们晚年生不如死。”

我好奇的问:“那应该一般人都不会想练邪功吧?”

武君转头看了我一眼:“看来你功课没有做足。”

我错愕:“什么意思?”

武君说:“你应该知道霍家有两个很厉害的门客,其中一个是我,还有另外一个是花千树。”

我点点头说:“这我知道呀,花千树是个女的,据说还挺年轻,外面的人都说她三十岁不到,不过头发全部都是白色的,还有管她叫白发魔女。”

我说到这里,然后就想到这个叫花千树的女子,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巅峰强者成就,而且一头白头发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忽然有点明白武君说我功课没有做足的意思了,试探的问:“武君,你的意思是花千树,她就是一个把邪门左道功夫练到了极致的巅峰强者?”

武君点点头:“不错,她应该是整个华夏最厉害的旁门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