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眉头一皱,什么时候飞机也不用对号入座了?不过他抬起头后,就没有任何怨言了。面前的女孩约莫双十年华,穿着一袭白裙,脸上卡着黑超墨镜,身材修长略显单薄,给人一种婉约到极致的感觉,她就像一团水凝结而成,有股难言的空灵之气。

许钟站起身点头道:“没有!有人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白裙女孩微微一笑,掀起裙角坐到许钟的旁边,将墨镜卡在头顶,然后伸出白皙的柔荑道:“谢谢,认识一下,我叫木清韵,您贵姓?”

许钟望着木清韵如同春日湖水的双眸,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幸会,许钟!”

“先生?许先生?”

在被叫道第二声之后,许钟才如梦初醒。

木清韵俏脸微红,终于抽出被许钟握住的手。她俏脸转寒,一阵腹诽,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货色,见了自己就想入非非。

本来看到许钟的模样,以为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以为没有那么肤浅,没有那么色,结果还是一样。

许钟倒是很淡定:“木姑娘,不好意思,你的确长得很那个……”

木清韵尽管知道许钟是没话找话说,但是还是被勾起淡淡的好奇,她柳叶一般的细眉微微一拧:“那个是什么意思?”

许钟皱眉道:“不好形容,感觉你就像水,很轻,很柔,透明,空灵!”

木清韵淡淡一笑,从新戴回了黑超眼镜,不想再同许钟说话,这家伙虽然长得不白,但却不失英俊,可是却是个正儿八经的登徒子,好像还有点墨水。

飞机还在等待起飞的通知。

一个挺着大肚子,头顶英年早谢的中年男人走到许钟跟前,用颐指气使的语气道:“小伙子,麻烦你让一下。”

许钟眉头一皱,冷笑道:“为什么?”

男人倒是很光棍,目露淫光的看着旁边的木清韵道:“我们是一起的。”

许钟看了看木清韵,木清韵面无表情:“只是座位号在一起,现在已经不是了。”

许钟对着男人竖起大拇指,极品,就这卖相,难怪木清韵来到自己旁边找座位。

男人看了看许钟,估计这家伙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让给自己,一段寂寞的旅程,谁不想有一段美丽的艳遇、动人的邂逅,更何况,邂逅的女主角还是这样如水般婉约的女子。

于是,他拿捏出自以为最绅士笑容对许钟道:“这位小朋友,我是大日本三联猪食会社亚洲区域经理——东条一夫,只要你将着位置让给我,条件你随便提。”

许钟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男人道:“你明明是个中国人吗!普通话说得比我还标准,怎么起了个日本人名字。”

旁边一些同胞都笑了。

东条一夫倒是有板有眼道:“干我们这行的,没个日本名字都不好意出来见人。”

许钟哼了一声:“说得好听,不就一汉奸吗?”

东条一夫脸蛋有些发热,因为能在商务舱就坐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今天的这面子一定要挣回来。

东条一夫掏出LV钱包,开始往外掏钱,先是十张,见许钟看都不看,又加了十张,对方依然无动于衷,东条一夫一咬牙,又数出十张。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很英明的,他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果然,当自己掏出三十张新崭崭红艳艳的老人头,那小子坐不住了。

在木清韵鄙视的目光中,在众人复杂(鄙视羡慕兼而有之)的目光中,许钟对着东条一夫点头哈腰站起来,接过一沓钱道:“谢谢。”

东条一夫油光发亮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菊花,明显写着“胜利”两个字。

许钟拿钱就走,东条一夫望着木清韵一脸贱笑刚要坐下,就看到许钟拦住一位空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空姐高兴的点点头,然后就接过来许钟手中的一沓钞票。

东条一夫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许钟还没回到座位,飞机上的喇叭就响了起来。

“各位乘客你们好,我是这次航班的机长,飞机还没起飞,我们就航班上就出现一位热心公益事业的异国商人,他一次性向我们的公益箱中投放了三千元,请大家记住他的名字——东条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