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里包恩走后,笑意从十年纲吉的唇边退去,干脆得好似从未出现。修长的手指随意叩击沙发的边缘,正襟危坐的姿势也变成左腿翘着右腿的不羁。他的恩师想从他这里了解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游戏开始前就剧透,不是太无聊了吗?”

他站起身,往十年前自己的房间走去。老呆在这里和一群自然灾害友好相处多无趣,他有点想念意大利的某家小酒馆了。那可是个不错的地方,白兰和他常去那儿喝一杯,在被愤怒的入江正一告密给莫斯卡铲平之前。

入江,你简直是酒馆杀手。

他曾经这么跟入江抱怨过,得到的是对方咬牙切齿的回答:也不知道是谁和白兰大人满意大利的找酒馆喝酒啊!?

当时他拍拍入江的肩膀,说:入江别介意,你以后不会是酒馆杀手了。因为我准备和炎真环游世界,领略各国风光了。

入江的肚子不出他所料的痛起来,心情大好。

“十代目,早上好!”中气十足的喊声,九十度大鞠躬。狱寺和其他人昨晚一同分享了从家光处敲诈来的自家老大相册,可惜的是没看到十年纲吉的睡颜。今天一大早,十代目就和里包恩先生畅谈彭格列的美好未来,所以他一直在十代目的房间前守株待兔。

“早安,狱寺。”

“十代目你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远处传来"嘭嘭咚咚"的巨响,夹杂着蓝波和一平的哭闹声,“十代目,失礼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狱寺两手夹着炸药,面目凶恶的朝案发地点跑去。

十年纲吉漫不经心的想,大概又是蓝波喊一平马尾妖怪一平恼羞成怒两个小鬼打起来了吧。排除他们打架时会使用的高危险级别的手段,也只是普通的小孩子打闹。在亲身体验无数次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家族内部成员)"切磋"后,他学会怎样淡定的看待一切。

“抱歉,狱寺。”他推开房门,熟门熟路的找到房间内的密道入口。“和血气方刚的少年相比,我更喜欢去外面欣赏女孩子。”九代首领提供的住处怎么可能像纲吉想的一样普通?无论他如何慈祥,他也是黑手党。

“十年前的我,真是幸福啊。”

神奈川除了泽田家,其实都很正常。既没有满天飞的炸弹炸药棒球球棒三叉戟浮萍拐,也没有风华绝代的自然灾害。

“Excuse me ,这里是哪里?”他整理了下仪容,笑容无害的问身旁的少年。

泽田家的密道很多,多到他记不请房间内的那一条通向哪里。

少年抽搐了下嘴角。你的笑容的确很无害,但前提是如果你不从下水道出来效果会更好。“啊嗯,真是不华丽!”

迹部景吾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里是神奈川。”谁会神态自若的穿着黑西服从下水道爬出啊。

又不是贞子……

“迹部?”还好还好,还在神奈川。有一次他从密道出来就直接从泽田家到达菊丸和大石那不知道离神奈川多远的学校。

迹部挑了挑眉,波澜不惊:“正是本大爷。”他在网球界的名气足以令没见过面的人认出他,没什么大不了。

接下来迹部眼中行为举止怪异的十年纲吉,无比云淡风轻的说:“请我喝杯咖啡吧,迹部。”

请我喝杯咖啡……

请我喝杯……

请我……

迹部额头的青筋一蹦,“本大爷凭什么请你喝咖啡?”这个少年绝对神志不清!他细细打量了下十年纲吉,即使是很接近东方人的长相,但还是能看出其中西方的影子。混血儿,迹部肯定他是混血儿。

“因为我认识你,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没有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