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妙了——”

见三爷煊瑾这般畅快淋漓,大家不由大声叫好,随即鼓起掌来!紧接着,便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走到桌子面前,要欣赏三爷的大作。

“别急,来,我将它拿着,大家慢慢看!”

三爷倒不拘自己的地位,与好兄弟们早不分彼此,遂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作品拿起来,手儿举着,让花子骞和朱清云看。

俩人一看,叹服不已。这字如龙似凤,上天入地颇有大气象。看似潇洒自在,却又草法严格,真真是一幅难得的草书神品!

“清云兄啊,你我也算看过了三爷的许多作品了,但是唯独这一幅,是最有精气神,最见个性的,像极了三爷大气磅礴的性格,正所谓人书一体,不分彼此了!”

朱清云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子骞说得对,这才是真正的草书神品呢!不敢说是千古难寻,也算是当朝绝品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好啦,你们再夸,我就会飘走了!”三爷煊瑾乐呵呵地放下作品到桌子上,然后说:

“不瞒二位兄弟,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写起来特别有感觉,笔墨的感觉极好极佳!这样吧,我再说得天花乱坠,你们俩不试的话,也是不能体会的。来,现在我来为你们铺纸磨墨,大家一人来一幅,书画皆可!”

“行,那清云兄先来!”花子骞谦让了一下,虽然自己已经冲动得不行了。但是朱清云是客人,客人应该先来的。

“好,多谢子骞承让,我不客气了!”

朱清云想了沉思了一会儿,在已经铺好的纸上饱蘸浓墨,一气呵成,用行书写就了一首诗!

“三爷说得对,真是感觉好极了!怎么会事?难道真是这砚台的问题吗?”

“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平常用的都是这些用具,怎么今天感觉特别不一样?”大家言论了一阵,都一致认为是砚台的作用。

最好,花子骞也准备写画了。他见大家都写了字,便说画一画兰草得了,这样有书有画,显得热闹些。

“子骞的墨兰可是一绝,今天真是开眼了!”朱清云和煊瑾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看。

花子骞画兰的时候。神态安详,举止优雅,微闭着嘴唇。将笔锋调好。略一沉思,便在宣纸上写了一笔兰叶来。这一笑兰叶如有神助,挺立着,生机勃勃,叶尖无垂不娑,有收敛内蕴之美。

三爷煊瑾看了这一笔。不觉悄声与朱清云交流起来:

“这画兰叶最讲功底,没有书法功底,画出来的便最多只是形似,若‘写’了出来,那中间的力道便自然倾注到了叶端。妙,太妙了。这一笔轻重缓急皆有,只是一笔便可为一幅画了……”

“是啊,子骞兰艺起发得精进了!”

煊瑾用扇子指了指周围的兰草说:

“你没见他这屋子里,院子里,哪一处不是兰?一个如此痴迷兰草的人,画出来的自然与众不同。”

……

俩人边看边品评赏玩,那花子骞倒也不受影响,全身心沉浸到画兰的世界里去了,仿佛那是一个妙龄女郎,每一笔都十分讲究又看似天然。

一笔长,二笔短,三笔破凤眼……再来一组……几组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丛兰草。紧接着便是点花,手法熟练,墨色浓淡适宜,看起来极为悦人眼目。

终于,当花子骞将自己的印铃上,笔放好的时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颇为满意。

“这虽然是墨兰,只用了墨,但是你看上去,却分明看到一丛绿意盎然的兰草呢!子骞兄,你的这幅作品真是太好了!”

兄弟几个在一起看了又看,赏了又赏,都甚至是满意,不亦乐乎之间,不觉得时间过了一个时辰。

白管家知道陈洛儿一直没走,等着他们传唤问话,但是这位公子好像忘记了一样,全沉浸在艺术的创作与欣赏里去了。

他想去提醒一下,但见几人兴致正高,又不敢去打断。如果打断的话,岂不是惹他们不高兴?白管家可是很久都没有看到他家的花公子这般地高兴了。哎,等就等吧,让送砚台的等一下没有关系。于是,白管家一直站在门边上,乐呵呵地看着向位公子写字画画,满脸殷勤。

书房里他们几个快乐无比,根本忘记了另外一间小房子里还有一个可怜兮兮的陈洛儿。陈洛儿一等不来叫她,二等还是不来唤她,三等仍没有请她出来的意思,更不说什么拿银子的事情了。

她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心想这些公子又不是要吃人的,自己无非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又不影响他们什么,他们不出来找她,她便去找他们吧。关键是要拿钱,拿到钱后,她便马上可以走了。

想到这里,陈洛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腰,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酸疼的腰背,然后想像着自己是个堂堂的公子,给自己打了一会儿气,深呼吸一口,然后出了自己呆着的房间,从花间走过去,径直到了那书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