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身被熊熊燃烧的欲火完全包围了,非得要找一个出口,奔跑出去,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不然的话,他会马上窒息而亡一样!

他微闭着眼睛,用柔软的舌头永不厌倦地在那少女饱满欲滴的樱唇上缠绵,留恋,怀里的那个温热的身子只是扭了几下,含糊不清地哼哼了几下,不知道是在拒绝还是在迎合,撩拨得他的兴致更加高涨起来,双后不由摸到了姑娘的胸口上,正急不可耐地要从那领口处伸进去的时候,突然,前面赶马车的伙计来福说了一句:

“公子,‘宝砚斋’到了——”

这一声一下子打断了他高涨的欲望,仿佛一盆水,一样子将他从火里浇醒了,他本能地停了下来,抬起了头,透过帘缝看到外面的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世俗里的声音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耳膜里,清晰无比。

马车停了下来,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咬咬嘴唇,狠狠地皱了一下眉,看着怀里仍在醉着的陈洛儿,一股寒意涌上来:啊,刚才自己是怎么啦?居然差点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果成了事,那洛儿姑娘必定会知道,以后可怎么再去见她?她这样的姑娘,自尊心很强,她不会给他这样的人解释的机会的……

真要和她鱼水之欢,也得等到到清醒的时候啊,你情我愿,这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该死!他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甩了甩头,让自己更回清醒一点。然后对外面的来福说:

“来福,你去敲门,让他家里的下人出来一个,扶她回去吧,陈公子有些醉意了。”他想如果自己扶她回去的话,别人会起疑心的,还有,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走路。说出去真是羞死人也!

“哎,小的这就去,少爷等着——”来福麻烦地跑到门边,敲起门来。

很快,香草就过来开门了。她在家里一直心神不定的,然后仔细地听着外面门上的动静,现在一听到敲门的声音。她便很快跑过来开了门。

“姐姐,你家的陈公子喝得有些醉了,你将他扶进去吧。”来福一看是一个小丫头,便嘱咐道。

“啊,醉了?”香草一听头都大了。这洛儿姐一个女孩子跟一个男子出去喝酒,竟然喝醉了,不知道她还好不好?这些公子哥儿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特别害怕洛儿姐受到伤害,但是又无力阻止,一听她现在醉了,心里七上八下,沉甸甸的。

香草走到马车边上,和车上的花子骞一道,将陈洛儿扶了下来。

花子骞看到香草嘟着嘴巴,有些不悦的样子,便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你家公子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坐了一会儿就醉了,哎,我也醉得不轻……”他这样说话,还装出一副也受不了的样子,目的只是为了小丫头放心,她家的姑娘没有事的。

香草扶了陈洛儿站着,扶住她的腰,有些不稳。

花子骞说:

“我下来帮着扶进去吧。他一个男子。你太小了,扶不动的。”

香草不想让别的男人搀扶她家的洛儿姑娘,但是自己确乎是不能顺利地将醉得不轻的陈洛儿扶进房间里的。她无奈奈何,只得答应了。

“公子。你只拉住她的胳膊就好了。”她生怕他碰到洛儿姐的胸口。

“哎,好吧。”花子骞规规矩矩地答应着。

来福一见,忙说他来扶,他又没有喝酒,但花子骞不同意。这是他的姑娘,他潜意识里才不想让别的男子碰她呢。

就这样,花子骞和香草一起,将陈洛儿扶进了后院里。

宝儿早睡下了。

踉踉跄跄地走到陈洛儿的房间门口的时候,香草不让花子骞再往里面去了。这里是姑娘的私密之地,她有一种本能地保护意思。花公子再好,那也不能进去的。平常陈洛儿就嘱咐得多,现在洛儿姐醉了,她不能违了她的心意的。

花子骞理解,只得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香草将陈洛儿扶了进去,自己却只能止步。

如果这个“陈公子”是自己的女人了,他便可以没有这些禁忌,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扶她进去,然后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他退了回来。等了一会儿,香草安顿好了陈洛儿,走了出来,见了他,便说好了,请他自己慢慢回去吧。

花子骞有些担心,便嘱咐香草说:

“你家公子今天晚上喝得有些多了,你赶紧得烧一些开水,晾冷了与她喝吧。切记不能喝凉水啊,也不要喝茶水,只喝一些白开水就可以了。晚上要惊醒着点儿,务必好好服侍……”

香草有些气在肚子里,便没好气地说: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谢谢公子关心,时间晚了,你请回吧。”她怪这花公子将自家姑娘灌醉了,现在倒来说这些没用的话。

花子骞自己也不能再在这儿呆着了,只得走。刚要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那砚台来,便对香草说:

“你家公子的砚台已经雕好了,我这会儿拿回去吧,钱是下午付过了的。”

“真的付了的?”香草不相信似地看着花子骞。虽然他很帅气,虽然他那么有钱,但是她在自家洛儿姐遇到问题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到了她这一边来。

“当真是付了的。你家公子提议请我吃饭,我便放在了这里,说是吃完饭就回来拿的……哪知道……”花子骞看着香草的眼睛。

香草相信这话。这些人不可能暗中贪了她家姑娘刻出来的砚台的。于是,她重新走回房间里,终于在桌子上找到了那方雕好的砚台。轻轻地放在锦盒时,然后给花子骞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