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也是方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约么着德叔前来的时间差不多了,没想到正听见这些埋怨父亲的话。

她脸上已经着了面纱,听见德叔儿子的话,并不想他那般觉得多么尴尬。小栗子倒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本是一左一右地看着父亲和祖父说他听不懂的话,只是见到她走出房门的一瞬,竟是展颜呵呵一笑。

面纱下,玉花湮也是扬起了唇角,对于德叔扯了他儿子的衣袖完全当做没看见。

今日的事情,如果是她对德叔的儿子对调身份,大抵也是不会相信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店面能胜过桐琴其余的玉家店铺。所以,她并不怪人家看不上她的小庙。

小栗子看见玉花湮就不干了,不愿意在父亲的怀里老老实实地呆着,挣扎着吓到地上,溜溜地跑向她的面前。

玉花湮也是没有先去理会大人间的事情,索性今晨小家伙们出去玩了,就连一直不大离身的残天羡也不知道哪去了,她乐得清静,矮身双手托在小栗子的腋下将他抱起笑盈盈地兜转一圈。

小栗子见到熟人和自己玩自然开心,再怎么说也比和那些听不懂是什么的大人们玩强得多。

“小栗子别调皮,当心姐姐的衣裙被你踢脏了。”德叔的儿子嘴上这么说,可是玉花湮放下孩子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仍是看得出这个男子是个很宠爱孩子的父亲,大抵就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对他太苛刻的缘故吧?

“花湮等德叔很久了,这就该是您家的公子吧?”直待她直起身时候,才惊觉自己几天来一直没有明示德叔和小祥该怎么唤她,不免出言明示德叔,也免得他回尴尬。

看见德叔,她不知为何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酒鬼老头,索性就“花湮”吧!

她也忽然想起那个自己没有缘分谋面的娘亲,不知道她当时拂逆爹爹为幼女取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不知道她的“青箫”之名,到底是爹爹中意多一些,还是娘亲更中意一些。

虽未看清玉花湮的容颜,可仅仅是不远不近望见她的身姿,听见她的声音,德叔之子就觉得这一定是个才气、美貌双绝的姑娘。

艳羡归艳羡,即便不满父亲对他的安排,但是自己中意的妻子父亲还是难得的什么意见都没有参与。

“这便是父亲主家的小姐吧?”德叔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嫌少自来熟地抓着人家的裙摆,对他方才的话甩了不甩一下,不免有些无奈地进退两难。

若不是儿子这么热情地缠住人家的女儿,说不定他与人家寒暄两句也便不必在意父亲的说法。只是此时,儿子好像很喜欢人家的样子,自己一个大男人上前将孩子强行带回来倒是显得太过唐突,唯恐父亲好不容易找到舒心的地方又被自己搅黄了。

“难道德叔不预备帮花湮介绍一下令公子该怎么称呼么?”庆幸于残天羡不在场,玉花湮也是觉得今儿见德叔的儿子实在算是风和日丽了。

德叔难得地不那么面面俱到,想来就是常言道的那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看着德叔也不像个****独裁的父亲,怎么就将儿子教养反叛得这么彻底?

见到父亲不吭声,他的儿子赶紧自行介绍说:“在下唐琢飞,那个黏人的臭小子是在下犬子唐栗,真是失礼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缠着姑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