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唐琢飞的话,玉花湮倒是很替德叔欣慰,不由得微微地颔首。

说话间,唐琢飞就从后门出去,说是要回家取工具去了。

德叔极有眼力见地为玉花湮身后的残天羡让出一个空间来,可是某些人却因此觉得有些局促,借一步看见自己放在屋子里桌上的那块原石,玉花湮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不禁回眸望向已经走到自己背后的残天羡说,“昨天你带我去的那处院子,这么有些像之前被梅师兄看见你我……”

想起储藏她宝贝玉原石的院落布局,她不由得就是本能地问了一句,只是这话说到这里才发现她一个姑娘家主动提起那日的事,不太合乎情理。

残天羡感知不到周身有人,不由得掀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蓦然地冲她一笑,而后才道:“我以为你完全不记得了,没错!就是那间房子。”

听见残天羡云淡风轻地说“那间房子”,玉花湮就想骂人,她是不知道残天羡有多么的财大气粗,竟会将那么大一座宅邸说成是一间房子。

比起他来,玉花湮觉得自己活得好辛苦,居然一把年纪了还要考虑自己该如何起家。

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划过一个会遭天谴的想法:干脆嫁给他算了,然后他的财产都归她所有,直接把玉银筝从大位上拉下马!

转念想想,她又甩了甩头,她的目的远远不是如此,而且残天羡对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她竟是到现在都没有打探出来。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不过是一刻钟的工夫,残天羡就隐约听见刚才那个男子回还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这一次的脚步声比来时沉重一些,他不悦地想要带玉花湮离开他们所在的小院,他也不是没有房子给她住。

“我在想,我的宝贝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然后有朝一日除掉那个‘贱-人’。”玉花湮兀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不符合她常日里的可爱样子。

残天羡是第二次听见玉花湮提起“贱--人”二字,不过上一次无可厚非,她病痛之中难免对扰乱她心情的人抱有怨妒,可是今时今日又是什么事使她想到了碍眼的人?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那人远在瑶林,是什么样的怨恨竟让这样处事洒脱的姑娘,也是耿耿于怀,久久不忘。

想起玉家那边,玉花湮就不免又想到了酒鬼老头,残天羡是为她讲了许多关于酒鬼老头的事情。可是他却到底没有帮她确定酒鬼老头就是她的外祖父,是她母亲的父亲一事。

她忽然抬眸再次扯住残天羡的衣襟,一本正经地问他:“残天羡,你知道酒鬼老头姓什么么?”

“他人都不在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残天羡脸上、眼中从未出现过的闪烁,他迟疑了一下反问玉花湮,因为老头子最隐私的事情,也只有他而是无意间才听到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