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战之心,问道之意。

“我不懂剑!”乔峰摇摇头。

“然我知道,凭我一双肉掌,何惧天下强敌!”乔峰目露神光,挺拔的身姿一股傲然气概冲霄而起,虎目睥睨四顾左右,高台下竟无一人敢接触他的目光。

傲然之语,睥睨群雄。

“不差!”抚掌的声音响亮四方,乔峰定睛一看,只见树冠顶上林无轻轻的抚着手掌,薄薄的嘴唇里吐着赞叹的字句。

“如何不差?”乔峰不禁问道。

“世间之道,或仁或霸,或正或邪,简而言之也不过进退二字,你行事勇猛精进,一往无前,深得武者道之真意,自然不差。”树冠之上,林无临风束手,不时天际的一阵微风吹起他的衣摆,发出猎猎响声。衣角上的黑丝蝙蝠随风摆动,像是要展翅欲飞,张扬四野。

“好一个惊艳的少年!”乔峰心底暗赞。

“那到底何为仁?何为霸?何为正?何为邪?”乔峰眼前一亮,心底生起一丝兴趣。

此刻他很想知道,在这个白衣少年的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仁霸之道,邪魔之分℃,的。

这般想着,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微薄的苦涩。

以前他是义薄云天的大侠,现在却被说成了十恶不赦的邪魔?正邪之道,到底又算什么?

“仁者随时而动,霸者造势而行。以己度人即为正,任我随性即为邪。道之真意不过为人,为人之道不过唯心。”飘渺的声音似从白云天外传来,随风而起,又自随风而散。

“原来,正邪之道也不过人心二字吗!”问得此言,乔峰颓然叹了口气,心里竟无端的生起一丝怅然,觉得世间一切都这般的无奈无趣,不如归隐山林,放眼大好河山来的自在逍遥。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江湖。”抬头望着林无,乔峰失神的说道。

“不论正邪都是道,有何分别?你若执著于他人的眼光,武道之路算是走到尽头了。”林无脸色微动,这个样子的乔峰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他要的是一个昂首天地傲视四方的霸道强者,而不是一个心如死灰甘心退隐江湖的废物。于是,他的话音里不禁生出一丝冷然。

“乔峰,可敢一战?”求战之音,震动山野。白云天外而起,带着冲天的战意压迫下来。属于剑道的独特意志,行动之间犹如滚动的雪球不断的增长,变得愈来愈大,顷刻,声音已经响遍山林。

“战?战?”乔峰咀嚼着字句,死灰色的眼眸里,不时泛起一丝神采。可转眼之间,又被颓然的情绪击溃,消失在了无间。

段誉身旁那一身白衣名叫阿朱的女子,看着情绪低落的乔峰,明媚的瞳孔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忍。

英雄,不该受此磨难。英雄的一生,应该是光辉照人星月披身,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芳心一颤。

这时,林无相激道:“乔峰,强者之路血雨沾尘,纵使身亡心亦不悔,你的气魄,你的胆量,何在?”

何在?

何在?

声音在山林不断的回响,每一段回音都像是在向乔峰愤怒的发问,求证,音节入耳,仿佛化作了一道道恐怖洪流,疯狂冲击着乔峰的心灵。

每响起一声,每响起一字,乔峰都莫名的震动一下。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胜者吾名。”林无之音再起,一改当初冷漠,只有傲然桀骜战天斗地的无限热情。

“乔峰,来战?”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