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容一惊,怎么又是为鸡的事儿?这公鸡它打鸣那还叫公鸡吗?想想咱那个村子,每天凌晨三四点,公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那才叫睡得一个踏实和安稳呢!看儿媳那怒气冲冲的样子,黄秋容想拿出一点长辈的威风,但又觉得实在不妥,只好硬生生地把一肚子的怒气给咽了下去。

透过卧室半开着的门向外望去,章嘉泽小声地说道:

“你小声点!妈还在睡觉呢,可别把妈给吵醒了。”

宋雅竹委屈地道:

“这公鸡的打鸣声十里八里之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谁还睡得着?你去,马上给我把这鸡杀了!”

黄秋容一听说要杀鸡,这才急急忙忙地披衣下床,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问道:

“怎么了这是?”

宋雅竹觉得在公婆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下去,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妈——!这公鸡打鸣的声音这么大,这根本睡不着啊,我一早还得上班去呢。”

黄秋容面露难色:

“哎呀,你看我这是老糊涂了,我就说杀了再带来吧,那个老头子非让我捉活鸡来,说这活鸡啊现宰杀吃着才香,还说可以喂一段时间再杀,这老头子……”

黄秋容把这一切都推给“老头子”,老头子,当然就是指章嘉泽的父亲章勇男了。其实,只要明白人就能听出黄秋容这是话里藏话呢!既把矛头推给“老头子”,又摆明了这鸡为什么不能杀的道理。

宋雅竹说道:

“我也知道你们二老是为我们好,是担心我们没吃着土鸡,这才大老远地给捎来,可是这……咱这城里真不是喂鸡的地方啊,您看昨天晚上把厕所搞得臭烘烘的,今天早上又打鸣,这……”

听儿媳这么一说,黄秋容的语气就软了三分,她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那就只有宰杀了。”

母亲和妻子相争,终于有一方作出了让步,章嘉泽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于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