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更是一愣,季昭流可是她的儿子,如今却让尤氏管!老夫人这明明是要让尤氏掌家!

娘亲自然是谨遵老夫人的话,点头答应着:“知道了,母亲。”

刘姨娘却是手指发紧。

季昭流惊叫一声:“姨娘,你弄疼我了!”

这一声,无疑是将老夫人的目光引到了刘姨娘的身上,刘姨娘已经是满额冷汗,这个臭小子,脑子是怎么了,尽害他亲娘!

刘姨娘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老夫人道:“刘姨娘,看来你是有些话想说?”

“……妾身没有,没有。”刘姨娘焦虑的说着。

老夫人冷瞧了她一眼,“行了,都下去罢,晴儿,你留下,我有话与你说。”

这话一出,刘姨娘心中更是百转千回,老夫人留尤氏要说什么?是流儿的事情?还是浅儿的事情?刘姨娘的脚仿佛有千斤重,一点也不想离开。

季浅拉了拉刘姨娘的袖角,小声道:“娘,你怎么了?快点走啊。”

没有法子,只得出了书意院,一回宁之院,刘姨娘敲着季昭流的脑袋:“流儿,你今日乱说什么话!险些害了娘!”

季浅跟着敲打了一下季昭流,没好脸色的看着季昭流。

季昭流委屈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娘,可是我真的想去嘛,你干嘛那么用力的掐我。”

刘姨娘叹息一声,抱着季昭流的脑袋瓜:“流儿,你可得好好的读书啊,不许再贪玩了,流儿,你也不想看娘受苦罢。”

季昭流点点头:“流儿当然不想让娘受苦了,可是娘,你为什么老是与姐姐说大姐的坏话啊。”

此话一出,季浅一把揪着季昭流的耳朵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话呢!!什么大姐?!记住,她是你我的仇人!!”

“浅儿!”

刘姨娘轻斥了一声,季浅才悻悻的将手松开。

书意院这边,老夫人让下人皆下去后,才道:“晴儿,我让你留下来,是想与你说,这季府该是你当家的时候了,几年前,你常往齐州的庄子跑,一来就是小住几个月才回去,这季府的事情,你究竟了解多少?”

尤氏闭口不言,有些惭愧,她生来软弱,这些她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要想改变,又岂是一朝一夕。

老夫人摇摇头继续道:“就是因为你一出事情就往齐州的庄子跑,才弄成今日这样,昭云早就到了订亲纳妾的年龄,可你却一直都没有管,你还想要再拖到几时?!正周已经多久没去你那了?”

尤氏转忧,:“娘说的对,是儿媳误事了,老爷他……”

尤氏实在是不忍开口。

老夫人继续道:“昭云的婚事,我已经与正周商量过了,正周中意的是宁郡侯府的千金,所以这事你就多操点心,我知道你与宁郡侯府的夫人是旧识,若是无事,便去拜访拜访她罢。”

尤氏是名门千金,认识的自然都是名门望族,而嫁入宁郡侯府的便是其中一个。

只是自她嫁入季府后,就很少与曾经的姐妹联系了,仔细回想,宁郡侯府的夫人应该是林清秋,父亲是当朝太傅。

尤氏颔首:“只是,娘亲,这事咱们不问问昭云?毕竟这是他的婚事。”

“晴儿,难道你还未明白?正周选的这门婚事,为的不是昭云,而是季家,锦儿的婚事亦是如此,这是季家子女应当做的!宁郡侯府与季府联姻,而宁郡侯府背后还有林家的势力,你以为这只是一门简单的婚事?”老夫人一字一句的道。

“……”尤氏张了张口,却是一句也没得说出,从老夫人的话,突然想到了自己。或许当时季正周娶她时,也是这么想的。

老夫人说起季昭白时,有些发愁:“昭白不似昭云听话,若是为他安排婚事,他定是不从,且就先给他纳个妾罢,纳妾一事,你自己瞧着办罢。”老夫人心思着,要说就说全了,接下来,她又将季兰与季浅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兰是嫡出,不愁,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不少人来提亲。至于季浅……能拉拢一个大臣也是好的。

季浅的婚事老夫人并没有交给尤氏,她道:“刘姨娘那边该防就防着些,我这把身子骨了,还能帮你什么,正周那边我会说说他,不过你可也要用点心啊!”

老夫人早已当尤氏为亲生女儿看待,只是尤氏的性子,实在是让她横铁不成钢,往年在齐州说教了那么长时日,也仍旧没半点长进,实在是堪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