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身子才已经无碍。

不过还是感觉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让珠儿给火盆里多加了些木炭,便让她退下了。

此时,京城上下一片素白,而寒气也一阵阵的往屋里窜,枝头上挂满了白霜,院外的积雪累了厚厚一层,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停,停了又下。

“小姐,小姐!!”

清冬踩着积雪,着急的跑入了内室,连规矩都顾不上,她连连道:“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季锦一挑眉头,清冬身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雪,随着她的靠近,一阵寒气也随之而来,她问:“有什么消息了?”

“是外面的皇榜,今儿个奴婢去外面置办东西的时候,发现有人揭榜了!”清冬喘了口气,速速道来。

外面的皇榜是寻子玉的,榜上写明,若是谁能将武平王救下,送回京城,皇上就会满足他一个要求。

当然满足的一定是合理的要求。

自皇榜一下,揭榜人无数,却没有一个人传来找到的消息,她道:“每日都有揭榜的人,这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小姐,这次好像是真的,奴婢见是一个婢女揭的榜,奴婢还特意的观察了会,发现她拿着皇榜,走到了一辆七彩马车下,马车的主人。奴婢倒是未见,但奴婢好像从那帘子的细缝中,瞧见了王爷。”清冬一字一句道,生怕说漏说了什么。

“什么?!”季锦立即起身。心中有那么一刻是停滞的,她神情激动:“你说的是真的?!”

清冬点点头回道:“若是奴婢没有记错,那应该就是三王爷,怕是这会,马车已经入宫了。”

“我就知道,他没事,他还活着,他还在。”季锦喃喃自语着,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感谢上苍。感谢老天。

季锦大步往外走。顾不上冷风吹。

“小姐您要去哪!”清冬碎步跟上。

“武平王府。”

清冬想不了哪么多。立即拦在季锦身前:“小姐,王爷刚回宫,现在定然还在宫中修养。就算去了武平王府,也是无人的!”

季锦顿了几秒,险些忘了,她急的有些站不住脚,她想现在就站在子玉的面前,看看他怎么样了,伤好了没,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深深吸了几口气,压住情绪。往屋里走。

外面传来走在雪上发出吱吱的脚步声,清冬往外看去,面色一僵,往回走,眉眼压低:“二小姐来了,小姐您看?”

清冬跟在季锦身边,已经看出了季兰与季锦是面合心不合,她虽不知道缘由,但自然是要为季锦考虑。

季兰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她应该还未知道子玉的消息。

季锦道:“让她进来罢,去端些热茶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茶也该凉了。”

一丝冷气穿入,季兰已经入了屋,她身着淡粉色罗裙,脖间笼着白狐皮毛,纵使这样。脸颊两边还被冻的微微发红,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违心的笑容,她一边笑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身上散出浓重的香味。

季兰先是瞧了一眼内室地上的三个火盆,娇笑道:“姐姐这里可真是暖和,烧了地龙本就够暖了,竟然还有这三个小火盆,姐姐是要将屋子弄成炉子吗?瞧我这才刚和姐姐说了几句话,身子就发热了。”

说着,季兰取下了脖间的白狐皮。

季兰见季锦不说话,她又道:“姐姐怎么在屋中还穿这么多,莫不是又受了风寒?姐姐不是前日里刚好?”

季锦顺着季兰的话:“你也知道我受了风寒,那快回去罢,免得将这风寒惹给了你。”

“姐姐受了风寒,妹妹自然得照顾着。”季兰把玩着自己身上的翡翠玉佩,虚笑一声:“可惜了,姐姐竟然病了,这京城好容易迎来了雪,我还想拉着姐姐一起到院子里玩雪呢。”

说罢季兰叹气一声,自那日淋雨之后,季兰就胡乱想着,可她又知道季锦自小习武,应该是耐寒的,今日一见,竟证实了季兰的胡思乱想,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她找到了季锦的弱点,那便是季锦怕冷!而且还是一点冷都不能受!季兰暗笑一声,还真是娇气呢。

既然问不出七王爷的事情,能探出季锦一点秘密,也是极好的。

季锦轻咳了一声:“奈何姐姐病了,恐怕不能与你玩雪了。”

季兰摆摆手:“姐姐身体重要,这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说呢,姐姐?”

季锦现在脑中想的还是子玉的事情,根本无心理会季兰,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妹妹还是快回罢,这风寒可不是好受的,我也不想看你再受我这般的苦。”

季兰冲着季锦一笑,将自己腰间的翡翠玉佩解下,递给季锦看:“姐姐你瞧这玉佩可好。”

她未接过,只是撇了一眼:“看成色,是块好玉佩。”

季兰将玉佩握在手中,眼角的余光偷偷瞧了季锦一眼,看她脸色未变,继续开口,声音发柔,“这玉佩……是李公子送我的,说是送我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