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世鸿看着一纸书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头顶却好像着火了一样,就连双目中都冒着火光。

他将纸一团捏在拳中,“就这点事都办不成,废物!竟然又让他回来了!”

离京还有几千里地,如今他打了胜仗,就算齐世暄回来又何用?齐世宗已经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齐世鸿大喝一声,“加快脚程!速速回京!”

……

锦秀院中,季锦刚将话说完,珠儿的脸色未变:“小姐的话奴婢句句谨记,只是现下小姐应该去书意院一趟,老夫人已经在等着小姐了。”

季锦愣了片刻:“老夫人既然让她去书意院,那先前珠儿与她说那么多作甚!”

她撇了珠儿一眼,起身:“清冬呢?”

珠儿嘴角微微一动:“小姐去了便知道了。”

季锦的直觉,一定出了事!

她踩着积雪,一路跟着珠儿前去了书意院。

小心的走过光滑的石子路,远远的瞧见,屋前,雪地中有一个人影正跪着,季锦急着走近去看,惊觉:“清冬!快起来!”

清冬脸色发白,眉毛与睫毛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渣,清冬瑟瑟发抖的开了口:“小姐……”

“这是怎么一回事!珠儿!”季锦冷声喝道。

“小姐,你还是先进屋罢,老夫人该等急了。”

看来屋里头等着她的凶猛虎兽!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清冬跪了多长时间,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人命的!

季锦脸色冷的异常,她入了屋。屋中季兰,娘亲也在。

季兰冲着她眨了眨眼睛,转而与老夫人笑说:“呀,祖母,瞧姐姐回来了。”

老夫人冷冷看向季锦,“锦儿,你这一天都去了哪!”

看样子她是瞒不过了,娘亲也在这,她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再看季兰。原来季兰在这等着她呢。

季锦还未来得及答。珠儿上前一步。替季锦回说:“回老夫人,方才我已经问过大小姐了,大小姐说这大半的时间。都在景林院里。”

季锦张了张嘴,暗咒一声!

老夫人脸冷的像寒窖里的冰块,她微抬下颚,手一把拍着手柄上,“待在景林院!你娘一直待在书意院,你在景林院作甚!锦儿,我以为你只是贪玩,未想到你竟然还学会了撒谎!”

“祖母,我……”季锦苦不能言,再解释。怕又要加上一条罪名。

季兰连忙给老夫人顺着气:“祖母莫要动气,姐姐自小野惯了,在季府待不住也是常情。”

季兰还真是会火上浇油。

“不想在季府待着?那你永远别回来了!”老夫人心上一横,冷声喝道。

老夫人本想着季锦多加管教就好,没想到屡次不改,真是怎么养也养不回来的白眼狼!老夫人继续喝道:“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的是季家的脸面,这季家的脸面迟早要被你败光!莫要以为你是准三王妃,就不把季府,不把我与你父亲放在眼中,若不是因为你是季家的子女,你以为你会被赐婚于三王爷,这缘起缘落皆是因为你是季家的女儿!”

季兰站在老夫人身后,冷眼的看着季锦,看来老夫人这一次真的是动怒了。她一向了解季锦的性子,知道她是在季府待不住的,也知道季锦常常从后门溜出府去,只是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季家,季锦宁愿自己不是季家的女儿,宁愿自己不生在季家,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季锦扯了扯嘴角:“祖母,我擅自出府,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清冬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该受这样的罪,请求祖母放过清冬罢。”

再下去,清冬会没命的。

老夫人道:“她助纣为虐,不看好自己的主子,罪加一等!你说她怎么不该受这罪!”

季锦只觉胸口发闷,今日她所遭受的事情真不少,她紧紧握住双拳,指尖早已嵌入掌心,她必须压下气来,不然这一切切的功夫皆白费了。

季兰弯下身子:“祖母,这都多少次了,不给姐姐一个惩罚,姐姐是不会长记性的。”

尤氏闻言,轻喝了一声:“兰儿,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