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羽口中的福,便是季家经过这一次子玉的火气,定不敢再对她严厉苛刻,如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那便是福罢。

她拧了拧眉头,醒了一天一夜都未见子玉露面,这边不像他的作风,季锦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千羽:“王爷呢?是他送来的药,怎么不见他?”

“我又不是王府的人,哪知道他的去向。”白千羽眼神诡异,戏谑笑着,嘴角轻轻扬起,明明是个女子,却偏偏露出这种欠扁的表情。她斜睨了季锦一眼,半笑着道:“你何不去问问那个霓裳姑娘呢?我瞧她与王爷走得挺近。”

是啊,霓裳,总归的,她救过子玉一命,霓裳住在王府,就仿佛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令她喘呼不安。

她动了动嘴皮,将话转向别处:“你是萧西的人?”

白千羽冷笑一声,脸色突变:“他的人?哼!我不过是打赌输了罢了,区区四年,我还忍得住!”

她未想到,白千羽留在萧西的身边,竟然是因为一个赌注。

“那他知道你是……女儿身?”

白千羽将头偏到一边,背对着季锦,季锦看不见她的脸色,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罢。

白千羽背对着季锦,突然转过身,目光深沉而坚定:“还有两年,他最后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片刻,她又张了口:“正好帮你们清了这一大患!”

季锦摇摇头。浅笑着。

白千羽满怀怨气的坐了下来,看着她的双眸,总觉的有些怪异,而且还很熟悉。细细瞧去,她的眼眸与子玉的双目倒是有几分相似。

季锦一边活动着腿脚,一边问:“你与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萧西?”

只听她道:“哼!我与他本就是水火不容的,这点他清楚!日后,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

既然如此,那萧西又何必将她留在身边,不过……白千羽的医术的确对萧西很有用处。

她已经醒来,必是不能再这王府久待。虽然有了婚约。可毕竟她还未出嫁。

舒展了片刻。腿脚已经行动自如,待在屋里这么些天,有些发闷。她推开小窗,一股冷风突然卷进,顿时,头脑清醒,又是一阵寒意传来。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白千羽冷眼打开季锦的手,将窗子合上,见季锦还后知后觉,立即补充道:“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子畏寒!下次我可没功夫再给你医治。”

白千羽说的在理,只是她这个样子,却让自己不爽。

她现在竟然这么的弱。连寒风都经不起,她自嘲的笑了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是夏之进来了。

夏之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些许点心,见自家小姐身子无碍,夏之走起路来,是轻飘飘的:“小姐这几日未进食,一直喝药,先吃这些垫垫肚子,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饭菜了。”

若不是夏之去将子玉找来,这个时候,她大概真的是要去见阎王爷了,她一向是爱憎分明,她道,“夏之,谢谢你。”

夏之拿着托盘的手微微一滞,恐慌万分:“小姐,奴婢是在尽自己的应尽职责,小姐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奴婢了,况且,这一切都是清冬姐与奴婢说的,若不是清冬姐提醒,奴婢真的想不到要去王府将王爷找来。”

清冬,想起清冬,她立即道:“她身子如何了?”

清冬实在是跟着她受了不少的苦。

听夏之说清冬无事,她才安了心。

一旁的白千羽却只撇撇嘴角:“小锦,这好像不对罢。”

季锦挑眉看向她,让她继续说。

“可是我将你救了回来,你怎么不与我说。”白千羽冷冷哼着,鼻孔朝天,不大乐意的说着。

季锦被白千羽这话逗笑了,季锦止了笑,点点头,“谢谢你,白千羽。”

突然想宁青儿了,她的未来大嫂,宁青儿与白千羽的脾性,有些相像。

因为外面的寒气重,白千羽根本就不让她出暖阁一步,就连开个窗,也要训斥一二,季锦实在是烦闷,也是时候该回季府了。

而两日已过,子玉也不曾来暖阁看过她,这点令她很不爽。

夏之这几日对她是同样遮遮掩掩,每日都心不在焉,奇怪不已。

季锦将夏之喊了过来,夏之还是有些紧张,她道:“夏之,去准备准备,该回去了。”

季锦被夏之吓了一跳,只听她慌乱的叫了一声,不敢抬眼看她的眼眸,“小姐,外面的雪还未消尽…要不…再等几日罢。”

季锦眉头深锁,更觉的夏之与白千羽有事瞒着她了,难不成,是子玉出了事?季锦心上一惊,无暇多想,立即道:“现在就走!去备车!”

季锦一边将狐皮大氅披上,便是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