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季锦及笄之礼不到半个月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件大事。

此事不光震惊了季锦,还惊动了季正周。

使整个季府都陷入了一阵慌乱。

从季锦出宫以后的日子里,她从未遇见过季兰,季兰也未曾找过她的麻烦。原先她还纳闷,季兰怎么会这般的安静,现在再看这件事情,原来竟然是这般……就像从前的她一样,只是不知道季正周是否会像上一世那么的决绝。

大堂那边季正周已经在了,季锦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去瞧瞧,凑一份热闹,此时才晨时,已经是事发的第二天了,听下人们说,季兰与季正周在里面已经谈了整整一夜了,事情还未解决。

季锦一行人终是到了大堂,这会儿,老夫人,尤氏,还有宁青儿都在里面,就是站在屋外头,季锦也能听见那季正周的骂吼声。

清冬听着屋里的骂声,顿了片刻:“小姐,真的要进去?”

季锦听着,就已经掀起帘子,迈过了门槛。

清冬只好也跟着进了屋。

先入眼的就是跪在地上的季浅,仔细一瞧,她那白皙的脸面上有着五道清晰的红痕,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独有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眸,失了色彩。

这个场景触目心惊的熟悉!

尤氏瞧见季锦,立即将季锦拉过,小声道:“呀,锦儿,你怎么来了,嫁衣做好了?你父亲这会正在气头上呢,有啥儿事,可不敢上去说。”

季锦按住尤氏的手,无奈的喊了一句:“娘。我是听说了妹妹的事情,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妹妹的模样是……真的了?”季锦并不是齐世修是用了什么法子,迷惑的季兰这般。不过想想,上一世她不就也是这样?季锦笑了笑,似是换了个位置,“娘,这事……你怎么瞧,妹妹与我是同行及笄之礼的,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尤氏焦躁的摇摇头:“兰儿就是个死性子。你爹爹都将话说成这样了,还在与你爹爹抗!也不知道这孩子近日是怎么了,以前那么温顺,怎么就成了这样。诶……”

宁青儿在一旁听着,冲着季锦努了努嘴,季锦站在宁青儿旁侧,小声问:“你怎么也来凑这热闹。”

宁青儿笑着:“你不也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瞧了半天了,也没瞧懂。”

一边季正周毫不含糊,执起家法,准备鞭笞,他冷声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还是要嫁!”

季兰干裂的嘴唇缓缓揪扯开。连连磕三个响头:“爹爹,为什么不嫁,王爷喜欢我,我喜欢王爷,为何不能嫁。”

“不能嫁就是不能嫁!看来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来!”说着一鞭子抽打在了季兰的脊背上,锦制的缎子立即裂了缝,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亵衣。

季兰倒抽一口气,老夫人那边看的直眼晕,只是这事,老夫人也管不了,摆摆手,由王妈妈扶着一步渐一步,走了出去。

季兰眼珠子又吧嗒吧嗒的掉落,扭头直直指向季锦,自己艰难的站起了身,冲着季正周,撕心裂肺的大吼:“这不公平!同样是王爷!为什么姐姐与三王爷的婚事就行,我的就不行!为什么!你将姐姐送上群白山,不就是因为想要拉拢三王爷吗?!我嫁给五王爷,明明是好事,究竟是为什么!”

季兰哭说着,嗓子渐渐嘶哑,却仍旧竭力发出破音。

季锦愣了几秒,曾经,她也是这么撕心裂肺的吼喊过……

季正周气的两脸发白,又是要一鞭子打过去,尤氏立即扑上前抱住季兰,那足足的一鞭子,硬生生的打在了尤氏的皮肉上。

“娘!”

“娘!”

季锦与季兰同时发出声来。

宁青儿赶紧的将自己婆婆扶起,尤氏却是死死的趴在季锦的身上,一动不动,宁青儿也不好太用力,只得站在一旁候着。

见此,季正周更来气了,尤其是在季兰将季锦儿时的事情说出来,他更恼怒,也不问尤氏身上的鞭痕如何,一把将尤氏拉扯到一边,双眼血红:“我们季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就算不孝,我都已经是王爷的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嫁给王爷!”季兰抽泣着,哽咽着。

“你!你!”季正周一口气憋着没上来,手捂着胸口,“滚!滚!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季家的人,我们季家没有你这个放荡的女儿!滚!立马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