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是嫁入王府之后,将子玉的事情泄了出去,毕竟她中了蛊毒,带着几分忧愁回了锦秀院。

夏之,香琳在屋中打闹着,见季锦回来,咯咯笑说:“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要出嫁了。”

季锦轻点了下两人的脑门,嗔道:“哪只眼睛看见我想出嫁,尽在那里瞎说。”

“小姐害羞了,哈哈。”夏之扭脸与香琳嘻嘻笑道。

季锦白了她们一眼,这两个小妮子,她拿她们真没撤,季锦与清冬一道入屋,她问:“将嫁衣拿来我瞧瞧?”

好在她提起准备,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哪能准备好。

那一边,子玉得知这一事,是坐立不安,心中的愉悦,难以形容,可又是十分的紧张,只有与太子商讨事宜的时候,方才能静下心来。

齐世宗眼窝发黑,已经好几日未睡,即使身穿一袭黑衣,也挡不住他的疲倦,知道了子玉的喜事之后,立马到了府上道贺。顺便与子玉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如何。

“三弟,瞧把你乐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值得你高兴成这样?”齐世宗拍拍子玉的肩头,抿唇笑道。

子玉两眼眯着:“大哥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怎么你的脸色不太好?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好了?”

前段时间,子玉日眠不休的又去了一趟西凉国,得知了自己的生母是谁,也从西凉国那边借来了兵马,助齐世宗一臂之力。

如今西凉国,西岭国,两路兵马,子玉不知还有什么事情,让齐世宗这么愁。

齐世宗看向周边,子玉摆摆手,让侍奉的下人通通退了下。

齐世宗这才开了口:“是父皇,齐豫那日从他父亲齐大人的口中得知,父皇有意废太子……”

齐豫的父亲担任吏部尚书,是皇上的亲信。

子玉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现在旨意还未下达,说明父皇还在犹豫,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忌辰了,父皇对母后一直没有忘,大哥,你这就去面见父皇,就说要为母后诵经三日,提及母后,父皇一定会不忍的。”

因子玉是由前皇后的养大的,便也随着齐世宗喊母后。

子玉顿了几秒,又问:“这次的状元周蕴是什么人,大哥可知道?”

殿试的结果已出,状元周蕴,宁远榜眼,齐豫探花,这后两人,子玉知道,可这个状元,先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突然就将状元拿下了,实在是奇怪。

齐世宗道:“我派人查过了,是济世药堂周秉翔的侄子,隐藏极深。”

这么说来,就是齐世鸿的人,子玉眼尖一厉,沉声道,“看来他们下的功夫的确不少,只等着父皇下旨意,大哥这几日得谨慎些。”

齐世宗应道,“三弟,季相的二女与齐世修成婚了,季相已经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齐世修那边也蠢蠢欲动了!湘妃那边发了密令,李老头召集了不少兵马,看来这一仗,不远了,萧西的兵究竟有没有底!”

“萧西那边,只有五成胜算。”子玉如实的说着。

萧西走了一段时日,还没有传来消息,子玉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齐世宗眼眸深沉,“我先去面见父皇!”

子玉点头,送走了齐世宗,换上一身行头,随即也出了府。

一身大粉罗裳的霓裳手里的端着莲子粥,站在门口处,身形柔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她远远的望着子玉的背影,喊道:“王爷……”

她知道子玉听的到,却未见子玉停下脚步,霓裳苦苦笑着,过了这么久,谁会相信,到现在,她还是个处子。

还有十日,那个女子就要嫁进来了……到那时,霓裳低眼看着自己这一身绫罗绸缎,当初她真的错了?不该请旨?

“小姐,王爷太过分了! 怎么说,小姐也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小姐,王爷哪还能活到现在!王爷竟然这般对小姐!等那个季小姐嫁过来,这王府哪还有小姐的地位!”小茶在霓裳身后愤愤的说道。

“小茶!”霓裳娇声喝道:“这话怎么能在这说出口,让旁人听见了怎么办!”

霓裳的意思就是这话可以说,只是不能在这说,也就是并不觉着小茶的话有什么错,认同小茶的话,她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不该这么的对她。

霓裳将手里的托盘交给小茶,扭着身姿回了自己的房中,折腾起了药物,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粉,这是她之前准备的,却一直没有用,她不能再心慈手软了,这些都是她应该得到的,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拿了她该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