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30

徐云歌三人一出门,安珩立刻往之前坐的车上钻。

结果人还没跑远,就给徐云歌抓住,此人笑得令人胆寒,“你想去哪儿,嗯?”

安珩心肝儿一颤,“那个,我和徐冉一起吧。一起来的当然得一起走,不然让人看见多不好啊,是吧大哥?”

本以为徐云歌没这么容易放过她的,岂止他一点也不在意安珩故意躲着他,反而是冷冷一笑,“既然喜欢,滚吧。”

安珩果然迅速滚到另一辆车上,没办法,不是她胆子小没出息,试问,这样高压之下,有几个人受得了的?没看到洛斐在徐云歌面前都乖的像个孙子,让干什么干什么吗?

徐冉已经在车里等着,看到安珩,先是诧异,然后嘲讽道,“怎么不抱紧大哥的大腿好好献媚呢?说不定,看在你这么谄媚的份上,大哥还能对你网开一面!哼!不要脸的东西,明明已经有大哥了,还勾三搭四的,我看老夫人真该把你丢进训练可让重新来一遍!”

她可没忘记,那时候老夫人把她折腾得有多惨,直到老夫人回娘家才结束。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安珩看着窗外,仿佛漫不经心地回到,“倒也是,礼仪这回事,停了一段时间都能忘得干净,你说是吧?”

“你——!”徐冉哪里听不明白,安珩拐着弯骂她没记性呢。

“别太得意!救你今天做的那些事,回去大哥一定饶不了你!还想躲到我这里,认命吧,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我要是你,就该早点上去认错!”

安珩郁卒了,徐冉真会捡她的痛处踩,面上却冠冕堂皇得很,“认什么错?今天的是又不是我的错,再说,我倒霉的时候,你不正在捂着嘴笑呢,在徐家意外的地方还能这么没有同胞爱,徐冉你确定会倒霉的是我?”

徐冉一怔,她可没想到安珩那个时候竟然也看到了她。大家族中,在家里即使有天大的矛盾,出了门,就只代表着一个徐家,这个时候不相互扶持反而相互争斗,是很忌讳的事。

然而徐冉也不是好欺负的,冷冷一个斜眼过来,“就你?还同胞!我可只有我大哥一个哥哥,你算什么东西!”

安珩懒得看她强词夺理,眼一闭,身子一歪,倒在后座上假寐。徐冉对着空气生了半天的闷气,难以消解。

徐云歌这次回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在家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即使这样,他都跑到洛家去接安珩,可见他对安珩有多重视。

徐朗对此又是满意又是苦恼。徐云歌对安珩伤心,他实在不能更高兴了,但安珩那边死脑筋的得很,到现在也不肯松口。当然,以她的个性,当时如果不把事情抖出来,现在将来说的机会几乎很少。

他并不担心这一点。

他担心的是,安珩是不是铁了心不肯嫁进徐家。

但现在看安珩战战兢兢的跟着徐云歌进门,他忽然又没那么担心了。安珩对徐云歌,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不在乎,即使她认为两个人是兄妹无法逾越那条底线,但徐云歌这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拒绝的。

安珩僵持了那么久,如今还能保持清醒,已经很不错,再久一点,安珩也就没办法坚持下了。这么一想,徐朗就放心很多。

在看徐冉一脸难色,徐朗又觉得遗憾,同样是女儿,安珩聪明且知道进退,而徐冉却在人情世故上迟钝得很。他忙着事业很少管徐冉,苏星月一心修身养性,并不对徐冉有过多约束,而老夫人更是看不上徐冉,把徐云歌抱走后便对苏星月和徐冉不管不问。等徐朗反应过来,发现小女儿性子不妥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难以挽回。

说起来,还要和东陵甫说说,不能再这么惯着徐冉了,将来徐冉可是要嫁出去的女儿,她和徐云歌的关系又是这样,多半还得靠她自己。

徐云歌和安珩问候了徐朗,便回到老夫人的主宅。徐冉看着安珩的背影好一阵磨牙。

安珩无声无息地走在徐云歌身后,打算趁机就往自己房间跑,徐云歌刚一转身,安珩就溜得不见踪影。

徐云歌无声地笑,真是个傻丫头,以为躲起来就能逃避了吗?先让你庆幸一晚上,等我把事情和洛邑敲定了,再收拾你个小坏蛋。说起来,洛邑的老爸还真偏心,一个规模不小的游戏公司,竟然给洛斐当玩具。

洛邑这家伙不知道又要怎么酸了。

翌日,安珩下楼,徐云歌就坐在餐厅里,优雅地吃早餐,看到安珩,“过来坐。”

安珩僵着连,一脸不情不愿地过去了。女佣端上安珩的早餐,一个煎鸡蛋,一杯牛奶,还有几片吐司,一小碟果酱。徐云歌半天都没动静,安珩心里忐忑,简直食不下咽,艰难地吃完最后一口牛奶。

“吃完了?”安珩点头,徐云歌这才挥挥手,佣人们撤了早餐,端上果汁,然后立刻走得干干净净。

安珩心里“咯噔”一下,徐云歌这是要秋后算账呢!

“昨天怎么回事?”徐云歌问,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安珩回答,“就是,就是那个意外嘛,我和东陵也不小心碰到一起,被涟若看到了,她就跟疯了一样冲过来,往我脸上抓。额,听说洛斐没给涟若发邀请函,不过只要是同学来,他也不会阻拦,估计是因为东陵也在,她才来的。额…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倒霉……”

安珩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却把关键的地方含糊带过,如果徐云歌没有让人盯着安珩,估计就要被她蒙混过关了。

徐云歌看着安珩,不说话。

安珩的心砰砰直跳,抬眼看了徐云歌一眼,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在看,你还能怎么维护东陵也。”徐云歌清冷地笑,说得很随意。

“怎怎么会!那混蛋,我跟他势不两立,恨不得一刀劈了他,怎么可能维护他!”这话说得很激动,是真情流露,她恨不得东陵也出门掉臭水沟,走路踩香蕉皮,最好还被人洗脚水,怎么倒没怎么来,她傻了才会去维护东陵也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是么?”徐云歌道,“我怎么听说,你还挨了一巴掌?”

安珩傻笑,后背开始流汗,“什么都满不过大哥,——被人扇巴掌多丢人啊,我才不要让大哥知道呢。”

“那东陵也卡着你不让你动,让你被那个涟若抓花了脸,——这怎么说?”

安珩额头上直接掉汗珠子,不敢说话了。

徐云歌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他又不在现场!

“不说话?安珩,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在东陵也的事情上,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你都怎么说的?每次说得好好的又变卦,回回吃亏,我精心养着你就是让你给东陵也糟蹋的?”

徐云歌语气肃然,安珩慌了,“没,没这回事!东陵也在我这里也吃了不少亏,就上次他差点掐死我我就把他关了起来,扣着他吃的喝的好好收拾了他一顿呢!……”

急于表现的安珩,被徐云歌吓得口不择言,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徐云歌脸色都青了,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让你乱说话!

“他还敢这么做!”徐云歌难得生气,之前不过是想给安珩一个教训,故作严肃而已,但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

安珩竟然有这么多的事瞒着他!

自知闯祸的安珩自动静音,再不敢辩解。她简直是蠢透了,没救了。

“安珩,”徐云歌道,音色沉沉,目光落在安珩身上,像万吨巨塔一样沉重。

安珩立刻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听训。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等我下次回来,不想再听见关于你和东陵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安珩心里一颤,徐云歌出手,东陵也一定死的很惨。虽然说很讨厌东陵也这个人,但毕竟曾经帮过她,她还没想到那个地步。

于是装傻,“什么,什么意思大哥?”

徐云歌站起来,走向安珩,把她禁锢在椅子和他之间,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意思就是,你和东陵,不能再有传闻,关于你,关于你们的三角恋,统统都要消失。”

“可是,这明明于我没有关系,是东陵也搞的鬼,他想有人挡在涟若前面,面对众人的攻击。而我,也能得到一定的庇护,毕竟我只是个养女……”

“现在你不需要了。你有什么事做了几年都没完成的吗?安珩,别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跟我耍心机,不会好玩儿的。”怎么会没有?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想成功而没有任何负担地从徐家离开,可到现在,还不是这样,还把安然给赔了进去。

安珩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大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

徐云歌笑得貌似很宽容,“无妨,办不到,我帮你收拾残局。只是你要学会,自己去做这些事。”要不是碍于卡列斯特学院的规定,出了校门的人不能对在校生动手,徐云歌早就让东陵也消停了,还能让他蹦跶到现在?

随着安珩接二连三的默然,徐云歌有些不满,但他知道,有的事不能够逼得太紧,逼急了,说不定安珩又要反弹,真是忧心,养个老婆比养女儿还要麻烦,“知道如今学校里对立的两大势力吗?”

安珩眨眨眼,她没想到徐云歌已经接受家族事务,却还关注着学校。

“知道,以司徒为首的学生会委员会,还有以东陵也为首的各部长,额,洛斐虽然是委员,但他是东陵也这边的,我知道这个。”

“那你知道为何洛斐会这样有底气?东陵也只是黑道最有潜力的首领之后,而东陵甫也不是黑道最有实力的那个。洛斐,也只是洛家的二公子,他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

安珩想了想,“我不这么认为。洛斐那边很清楚,洛邑将来是不会有孩子的,最后洛家,还是要落到洛斐手里;而东陵也,我想应该是他在学院所处的位置。不管是司徒还是洛斐,他们两个多多少少都借助了家庭的势力爬到今天的位置,而东陵也,却是在高一的时候直接单挑了上一届的地下势力头目,所以才接手那些人。所以双方斗得敌我相当,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云歌总算欣慰了一点,还不是真的笨死了,“还不错。知道这些。那你知道,洛斐的哥哥洛邑,他其实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洛邑的父母,却坚决让洛斐的孩子当继承人。”

安珩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兄友弟恭,洛邑自己提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