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釆青做完传音的小动作,只见齐湘和那位来者果然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齐湘手中的轻侯剑银光荡漾,在她手中宛若惊鸿游龙,不知道是因为齐湘动了怒气激发了潜在的爆发力,还是她修为相较往日精进许多,就连她一贯所用的天道剑势,都似乎带着一股异于平时的雷电之威。

来者所用法器是峨眉刺,隐藏在手指的夹缝间熠熠生辉,虽然法器略小巧,但能隔空抓出许多碎冰裂痕,飞出去就是飞刀般的利刃!

两人在修为上也是实力相当,可对方不知用的什么功法,十分强横,竟然能将齐湘的水系法术化成冰刃,再反弹过去伤害齐湘。好在齐湘也不是盖的,如何能被她得逞?

两人一番缠斗,都负了一些小伤,正在酣战之时,天边“嗖嗖嗖”接连飞来了几人,王釆青见任清风这个靠山来了,连忙迎过去:“清风叔叔!快阻止那个妖女!不知道从何而来,竟然在落霞峰撒起野了!”

哪知任清风一落地,却是将肩膀一抱,很平淡的来了句:“无妨,让她们玩一玩。”

王釆青跺了跺脚,焦急的看了看齐湘,“齐姐姐都受伤了!”

语毕,任清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任清风,你们青云宗的弟子都是纸糊的?一碰就受伤,身娇体弱的,瞧瞧我们琼仙岛弟子……”

正说着,却看到她琼仙岛弟子也是一身伤痕,比齐湘好不到哪去,便咳嗽一声试图遮掩尴尬。

王釆青循声望去,只见又是一人落了下来,王釆青的眼睛一扫上那人,便移不开了,这个人,实在是太美了!

只见那人一头瀑布般的银发披散而下,容貌却年轻美丽,惊艳至极!她下来之后,便径直走去任清风的对面,而任清风只是闲闲的看着两个晚辈打架,完全没有看她一眼。

见任清风没有说话,她又笑道:“还是让她们住手吧?你那徒儿,资质与我徒儿相比,也忒差了!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吧?金水双灵根?呵呵,难道你忘了?我徒儿可是变异冰灵根!变异灵根在整个人才济济的玄同界,都不超过五个人,前途无量啊!你放眼看看,拥有变异灵根资质的,在哪个宗门不是数一数二的真人?爆发起来,不小心伤着你徒弟,你不心疼?你也忒……”

话未落音,只听“嘭”的一声,齐湘的对手忽然滚到了温泉里,甚至还呛了几口水,齐湘趁此空当,蹭的闪到任清风面前,跪了下去:“见过师傅!”

任清风一笑,虚空一托,齐湘便被一股大力扶了起来,温泉中的败将这才爬了上岸,怒目望着齐湘道:“你暗算我!你就要输了!可是你放暗器!你卑鄙!你无耻!你不/要/脸!”

那白发美人也是皱着眉头,望着齐湘,一甩袖子冷冷道:“任清风!你怎么说!我要你们给我徒弟一个说法!”

齐湘有些忐忑的看了看任清风,“我觉得在师傅面前打架失礼……所以不想恋战……才……”

任清风不待她说完,便摆了摆手,转过头十分好奇的对白发美人道:“龚秋寒,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胜之不武!竟然会暗箭伤人,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哼哼,输不可怕,可怕的连脸都不要!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这堂堂青云宗南虚护法兼执剑长老,左右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辈!我算是见识过了!青竹!我们走!这一场较量你没输!是他们暗算于人!手段不光彩!”

“哦,这样啊。”任清风客气说道:“那我问你,跟人斗法的时候,你是要脸呢,还是要命?”

“你!你什么意思!”

任清风笑了笑,阳光映照在他的眼眸,犹如星光璀璨:“大道三千,不拘一格,暗器放得好,也是需要技术的。你若是咬定你徒弟没输,我也没意见,只是,倘若方才是生死攸关的斗法,你的徒弟已经陨落了,而我的徒弟,却有本事存活下来。言尽于此,你要走就走吧。”

龚秋寒见任清风居然说出,你要走就走吧这样的话,这不是逐客是什么!气得当即就祭起飞行法器,“哼,任清风,到底是你的徒弟厉害,还是我的徒弟厉害,且看她有没有本事过了你们的擂台大会,踏上我们琼仙岛,再见真章吧!”

任清风摆了摆手,好笑的叹了口气:“你呀,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是将什么胜负强弱挂在嘴边,倒像个小女孩似的,也该淡泊了。”

出乎意料的,原本气势汹汹的龚秋寒,听了任清风这番话,忽然间却露出了一丝羞赧的小女儿之态,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又哼了一声,喊道:“青竹,跟为师走。”

“是!”那霍青竹已经用法术烘干了自己的衣服,她既愤恨,又不甘心的瞪了瞪齐湘,也祭出飞行法器,跟着龚秋寒飞走了。方才随着任清风一起来的几位闲人,似乎也是琼仙岛一方的,此时见龚秋寒走了,便也屁颠颠祭出了飞行法器,跟随前方的二人离去。

人都走完了,任清风才将一双眸子落在齐湘身上,眸光锐利,使齐湘莫名有些心虚,这眼神,似乎是在责怪她不择手段,抹黑了他的一世英名。

齐湘低下头去:“师傅,是她先来这里寻畔滋事的。”

“为师问你,是谁教你的暗箭伤人?”

齐湘抖了抖,硬着头皮道:“情急之下……自……自学成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