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阁弟子用同样的方法触摸剑刃,却无异象,齐湘不由觉得有些费解。

见齐湘表情微妙,那弟子一时有些尴尬,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明白了,你感应到了一些旁人无法感知的东西,实际上,是你与这把剑产生了某方面的共振,比如,你的体质或是你所修行的功法。天级法器都是拥有器魂的,不同的只是器魂的能力强弱。能力强的器魂不但威力无穷,还能够化形;能力弱的即使威力不大,不能化形,也有自己的意识。这青铜剑为你作出了反/应,说明它很喜欢你。”

齐湘摸了摸剑刃,耳畔梵呗有缘飘忽似乎有着使人定心的作用。

“然而这器魂能否变得强大,还需要依赖主人。咱们宗门好几个长老的法器都能化形,只不过有些是虚影,有些是实体,虚影相较实体要弱上很多,可是已是许多修士望尘莫及的了,实体则与人无异,还可以自行修炼,不过,即便是化形,仍然是不能离开剑的,剑在形在,剑毁形灭。所以,要保护好自己的剑,知道么?”

“弟子谨记。”

“咱们宗门,要说能化形实体的法器,当属忘情剑君了!由此,你是不是可以看出,法器的器魂,强大与否,与它的主人息息相关呢?这么跟你说,当初忘情剑君的忘情剑,据说也是在这奇珍阁挑选的天级法器,后来被他熔炼成本命法宝,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后,人们便称他为忘情剑君了。忘情剑一开始也只是小小的只有略微意识的器魂,可是为什么能够迅速化形呢?那是因为,忘情剑跟忘情剑君的体质十分匹配,再加上忘情剑君本身修为莫测,忘情剑在他手上,简直是如鱼得水!得到了十分丰足的滋养。”

奇珍阁弟子说着,忽然瞧见齐湘瞪着眼,一脸不知道是惊呆了还是呆滞了的表情。他滔滔说了半晌,见齐湘这副不认真的表情,有些不悦,道:“小友?!”

齐湘抖了抖,“忘情剑君……他……的剑……能够化形?”

“是啊,有什么意见?”

齐湘忍不住问道:“可我是他的徒弟,我怎么不知道呀!”

齐湘话一说出口,换做奇珍阁的弟子抖了抖,露出一抹讶然的神色笑道:“原来阁下是忘情剑君的弟子!怪不得能够拔得擂台大赛的头筹,端的是名师出高徒啊!失敬!”

齐湘因为师傅而得到称赞,虽然没什么成就感,但仍然笑道:“我师傅的剑能化形,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不奇怪,剑魂虽化形,可仍离不开剑呀!不是特殊情况他可以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剑中的,你以为像咱们一般,没事还出门散散步呀?哈哈。”

齐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望了望手中的青铜剑,问道:“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要说,这把剑的剑魂也能够化形?”

奇珍阁弟子转身打量着周围各种闪闪发光的法器,笑道:“我只是看你不懂这方面,给你普及下知识。至于你所选择的青铜剑,想来器魂强不到哪去,倘若让我选,我不会选它。小友,这天级玉牌得之不易,你考虑考虑,换一把算了,免得浪费了,日后你嫌弃起这青铜剑,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齐湘被他这么一说,稍微犹豫了一下,可是当她将手指抚上那冰凉的剑刃,耳畔的梵呗确是那么的让她着迷,她用手来回抚摸着剑身,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这青铜剑虽然攻击属性弱了点,可是抽取对方灵力这样的特质不见得便毫无用处。

齐湘相信所有的事物都有其无可替代的作用,只是,看你会不会利用。

用这样的法器作战,不但不用担心自己缺乏灵力,还能将对方的灵力抽光,倘若对方不是体修的话,那么很容易会在齐湘面前败下阵,想想齐湘还有点小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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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湘最终还是抱着青铜剑走出了奇珍阁。阁外的弟子仍然成群结队的站在一起窃窃私语,放眼望去,却都是外陆弟子,想起方才奇珍阁弟子说过的那席话,齐湘不由叹了口气,怪不得他看到自己时,会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神情。

“道友何故兴叹呢?”

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似曾相识。齐湘往后面一看,忙转身行了一礼:“原来是银州泽李长老大驾,有失远迎,失敬了!”

李大志身后背着一个琴匣,想来他的伏羲琴便装在其中。他一身书生青山打扮,儒雅得像个中年授课的老先生,看起来竟然有些风尘仆仆。在这样一个人人将法器放在储物袋图方便的年代,居然还有人背着这么笨重的琴匣,让齐湘微微起了一丝佩服之意,看来,老一辈的修真者,还是比较传统的,虽然传统得近乎古板,可这种精神,仍然是值得尊重。

在李大志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女,那少女肤色白嫩,手上玩弄着一支银笛,此时抬起头,用明晃晃的眼睛打量着齐湘,笑道:“夫君,这便是你总是提起的齐道友呀!”

李大志点了点头,对齐湘十分客气。他在银州泽可是威风凛凛的长老,外号“琴痴”,整日不苟言笑的,除了弹琴便好似世间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对待弟子很严肃,因此弟子们遇到什么疑惑从不去请教他,难得这样的一位长老,会对一个晚辈这么在意,这让那少女很是好奇。

齐湘心下一动,没看出这位容貌不过十七岁的女孩,竟然是李大志的双修夫人,忙行了一个跟方才一样的礼道:“见过前辈!”

谁知那女子并未理会齐湘,只是朝着李大志咯咯一笑,指着齐湘道:“她真有意思。”

齐湘在心里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不悦,可面上却不失礼数,只不过在心里对她的好感减了几分。

见过了礼,齐湘自觉自己没必要呆在他们两人面前了,刚要辞别他们回去落霞峰,可是还未说出口,那女子忽然毫无商量的将银笛放到齐湘手上,眨着眼道:“齐小友,给我吹个曲子好么?夫君老说你怎么怎么精通音律,作出的曲子超凡脱俗的,一曲琴音将他涤荡得心神清悦,甚至连年少的豪情都找回去了,仿若脱胎换骨般!我可是好奇的很!若果真如此的话,我可得好好学学!”

齐湘抖了抖,惭愧的推过银笛,面红耳赤道:“那是李长老过奖……我哪精通什么音律,只不过会瞎拨弄几下琴弦而已……”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到女子渐渐转变的面色,心想还是不要拂了李大志的面子,改口道:“这儿人多,不便在此地献丑……倘若前辈不嫌弃,便随我到小舍去,缀口青云山的花茶,闲看我班门弄斧。”

李大志自然是求之不得!李夫人一拍双手,当即表示跟齐湘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