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墨在电话里继续说道：“当年柳姿的母亲苏小妍曾和已婚的季中奎有染，后来迫于家族的原因被迫嫁给柳姿现在的父亲柳志宏。柳志宏这个窝囊废明知自己脑袋上的帽子绿得发亮，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是凭借季中奎的权利在柳家横行霸道，最后当上柳氏集团的董事长。”
傅少辰若有所思点头，难怪柳氏集团会如此嚣张，柳志宏手里捏着王牌呢。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沈子墨想了想：“知道的人应该非常少，毕竟这件事牵涉太多，但据我猜测季中奎的发妻乔琳是知道的。”
“嗯？”
沈子墨解释：“苏小妍生下柳姿的那年，乔琳突然离家出走不知所踪，如此状况肯定是她发现了季中奎的事情，但无力改变才做出的过激行为。后来，季中奎曾四处找寻，但都是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名媛到底在外经历了什么。直到五年后的一天乔琳突然病逝在美国纽约，医生通知家属，季中奎和季昊天才急急忙忙赶去美国接运乔琳的遗体。”
“纽约？”
“是的，就是纽约。”
傅少辰的眉拧得更紧，他想到在帝都的时候，季中奎看云璟的眼神。
再想到云璟说那天她曾两次碰到一个姓季的陌生男人。
试想，父子两人同时对云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难道是意外的巧合吗？
一个念头在傅少辰的脑子里大胆生成：“子墨，我记得云璟那年也去过纽约，对不对？”
沈子墨不确定，翻了翻之前的档案记录：“对，当年云璟五岁，在纽约待了半年，后来就回了安城的乡下去居住。不过，少辰，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少辰的眉心渐渐缓和：“之前一直不理解，现在应该是能想得通了。”
沈子墨不太清楚傅少辰话里的含义，敲着笔头，话锋一转：“少辰，我还查到一件事情。”
“嗯，你说。”
“季中奎在十多年前曾打算和你的父亲合作，但伯父拒绝了。后来季中奎又和傅正雄私底下交往密切，这一年，也就是伯父伯母遇害的那年。”
“……”
傅少辰挂断电话之后眸色阴鸷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过去的事情错综复杂，他需要一点一点理清楚思路。
云璟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傅少辰孤寂的背影。
男人像山，在她危难之际总会给予她足够的支撑。
但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少辰！”
傅少辰的指间夹着烟，回头看到是云璟，将烟迅速掐掉，连带着眉梢的寒意都褪了几分：“璟儿，过来。”
云璟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你怎么了？有心事？”
傅少辰将她搂到怀里揉她的头发：“晚餐想要吃什么？”
他避开了云璟的话题。
云璟的声音有些闷：“没胃口。”
自从云莹出事后，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纤瘦。
她不知道云莹出事的真相，只是内心很愧疚。
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母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晚即便是躺在傅少辰怀里也会整夜的失眠。
慕小薰跑到医院也安慰过她很多次，说云莹的事情不是她的错。
但没用。
云璟将自己缩在壳里出不来。
傅少辰也拿她没法。
如果说出真相只会更让她担心。
最重要的是凶手一直没找到。
当晚，傅少辰和云璟下班后照例去医院看望云莹。
云莹还是老样子。
躺在病床上毫无感知，睡颜平静安详。
正好，秦瑞也在。
两个男人闲聊了一会儿云莹的病情。
秦瑞觉得就这样守着云莹其实也挺好。
在美国活了那么多年总感觉漂浮不定，现在他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云璟在一旁替云莹按摩四肢。
她就迫切地希望自己的母亲能醒过来。
不光为她自己，也为秦瑞的深情。
……
从医院出来，三人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用餐。
云璟胃口不太好，仅仅扒拉了几口。
傅少辰和秦瑞在喝酒。
秦瑞像是很随意地问道：“少辰，听说你最近打算和季中奎合作？”
傅少辰的指腹摩挲着杯子，表情晦涩难辨：“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秦瑞的眸色暗了暗，端过酒杯和他碰了碰：“据你了解，季中奎这人怎么样？”
傅少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季中奎？表面上，还不错。”
秦瑞皱眉。
什么叫表面上？
餐后。
云璟和傅少辰开车回兰臣一品。
云璟看得出傅少辰今天心情并不好。
有些担忧地问道：“少辰，是公司有事吗？”
自从知道傅少辰赶去美国是为了云轩，云璟对他的心思就像突然转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