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承今天也没去公司,他将慕小薰送回家安慰一番也匆匆赶去了医院。

宁司琪刚从手术室出来,手腕上打着石膏和绷带。

看到宁司承,她的眼睛里一扫而逝之前的怨愤,取而代之都是委屈。

“哥,我好疼啊!”

说着,就准备上前挽他的胳膊撒娇。

从前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宁司承都会原谅她的。

就像前段时间她拿刀伤了那个小贱人,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而今天她只是拿枪吓唬吓唬她而已。

宁司承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丢了一叠证件到她面前:“今晚的飞机回美国,那边有保姆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没有我的命令,你永远都不许再回中国。”

宁司琪先是一愣,再拿起证件看了看,目光落在宁司承的脸上:“哥,你真要送我走?”

宁司承单手抄兜,沉默不语。

宁司琪轻轻的笑,然后笑声越来越癫狂,一挥手就将那叠证件摔得乱七八糟:“凭什么要我走?”

声音也不再温柔,而是变得偏执而愤怒。

“不走也行。”

宁司承单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小薰的手因为你废了,你想要公平,那你也赔一根手指头给她吧。”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没有玩笑的意思。

本能的,她将自己的手往后缩。

“还有,老爷子那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视频我会给他看,如果老爷子觉得你还可以留下,你就留下吧。”

“不……”

宁司琪终于哭出声来:“哥,哥,你别逼我,爷爷那边,不能让他知道。”

如果她的事情被老爷子知道,她这辈子才是真的完了。

宁司承不会原谅她。

老爷子不会再疼爱她。

失去了他们的保护,她将不再是宁氏那位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

想到曾经在孤儿院那段被人欺负,却没有亲人的呵护的日子,她就会吓得发抖。

那是她人生里的一段噩梦。

挥之不去的噩梦。

宁司承沉默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宁司琪从床上慌慌张张下来,因为着急,一不留神摔到地面上。

“砰!”

一声闷响,宁司承的脚步还是滞了滞。

“哥!”

宁司琪跪着爬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腿,整个人都溢着难言的悲怆:“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我是你的琪琪啊……”

宁司承始终没有回头。

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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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慕小薰蜷缩在宁司承怀里有些闷闷不乐。

“你妹妹的手怎么样了?”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那个女人估计在心里已经将她碎尸万段八百遍了。

宁司承搂住她的腰,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乖乖睡觉,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去管了。”

“哦!”

慕小薰闭着眼,一双睫毛却不停地抖,最后还是不放心又开口问道:“宁司承,比枪更厉害的是什么武器?”

“嗯?”

男人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慕小薰撇了撇嘴:“你看啊,最开始你家妹妹用刀捅我,今天用枪杀我,她的武器在一步一步升级呢。所以,就想知道她下一步准备干嘛,我也好提前防备防备啊。”

小女人本是玩笑的话,听在宁司承心里却格外的心疼。

都是因为他,她才会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将慕小薰的小脑袋揉到自己怀里,一只大掌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为什么?”

慕小薰不解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她今晚的飞机回美国。”

“啊?”

慕小薰张大了嘴:“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慕小薰手忙脚乱翻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

一个女孩子,手腕断了。

又是在黑漆漆的时间里赶飞机,那种凄凉只是想想就觉得难过。

有些不忍心:“宁司承,你怎么就不去送送她?”

“袁伟送过去的。”

“可是……”

“可是我真的送了,你会不生气?”

慕小薰愣了愣,然后默默地将脑袋重新埋进他怀里。

生气啊。

肯定生气。

三番两次想要弄死她,她还没大度到一笑而过的境地。

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之前被冷冰冰的枪口指过的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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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薰早上起床的时候哈欠连天。

昨晚她竟然破天荒地做噩梦了。

梦里就看到宁司琪拿了匕首一刀一刀划开她的肉,任由她的鲜血那样缓缓往外涌。

真的是,走了也不让她日子好过。

爬起来照镜子,两眼一抹黑。

再配上两黑耳朵,她演熊猫都不用化妆了。

宁司承正在厨房忙早餐。

慕小薰洗漱完毕慢腾腾上前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