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鸢本还幻想着其中或有误会,可卫长脩如今一言,叫她倏地觉得自己心中那最后一根撑天柱也倾塌了。

倪鸢视线无力的垂落,她缓缓起身,拂去身上的尘雪,她从未如今如此宁静过,宁静到心如死灰。

“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卫长脩抓住了倪鸢的手腕。

别无选择……“呵。”倪鸢冷然一笑,抽回了手,“我知道了。”说罢,与卫长脩擦肩而过,朝着歇房而去。

卫长脩却大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薄唇微扬:“你吃醋了。”

倪鸢闻言,缓缓抬眸看向他:“不,将军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与我有何关系?”

卫长脩虽不理解她为何因此事而生气,可心中还是涌动着一股被她在乎的满足感,道:“想不到此等小事也能叫你打翻醋坛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倪鸢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看着卫长脩,小事?!那叫小事?!草莓都种上了还叫小事?!所以,他是把陌倾雪看得太轻贱还是根本把感情当做儿戏。

“哼!”倪鸢脸上显露出了怒意。

卫长脩不知所措,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他到底是哪儿惹着她了。

“鸢儿,你究竟为何而气?”卫长脩坦白问着。

倪鸢咄咄逼人,道:“你对倾雪做了那样的事情,还轻描淡写一句小事?下次不会?已经发生了,有没有下次,又有何区别?而且,若我不是自己发现,你难道,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此事于我而言着实是小。”卫长脩平静的说着,从倪鸢话中已经听出些许端倪,她恐是误会了什么,于是挑眉道,“不过,你倒是发现了什么?”

倪鸢拧眉:“你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也叫小事?你曾允诺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如今,你与倾雪已有夫妻之实,那你又打算如何对她?”

“说好要带我离开,可在软玉温香面前,你怕是早把曾经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倪鸢心中是怒气,是委屈,她不信卫长脩会是这样背弃誓言之人,可偏偏这件事情又如此发生了。她再不愿去相信,都无奈不得不接受现实。

如今木已成舟,他就算狠心把陌倾雪抛弃,她都不可能叫他做出此等千夫所指的事儿来。

卫长脩闻言,严肃的脸上藏不住低笑:“你怎么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我眼睛不瞎!她脖子上的痕迹,难道是被猪拱的?!”倪鸢气得想要指着卫长脩臭骂一顿,他简直令她失望至极。

猪……猪……猪……倪鸢的话在卫长脩脑海了回响,他只觉得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行,到底其中什么误会他算是弄明白了。

“你想说谁是猪?”卫长脩睨眼,直直看着倪鸢,表情深沉,叫人看不出喜怒。

“你!”倪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大将军又如何,她今日心情不爽,什么都不怕,他都这样待自己了,那不如就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卫长脩抿唇,一把将倪鸢揽进怀中。

“你干嘛?!”倪鸢咬牙切齿,想推开他,无奈力量悬殊。

卫长脩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戏虐的浅笑:“这是给你的惩罚。”语罢,他埋头在倪鸢的颈边,吻上了她的冰肌。

!倪鸢惊愕,他他他!他在给自己种草莓?!

脖间的温热中传来一丝丝微疼,冬夜的风,都变得暧昧。

一阵酥痒从他的唇下蔓延至她浑身,倪鸢只觉得双颊充血,有些头晕目眩。

“放开我!”倪鸢说话底气不足,推开了卫长脩。

卫长脩淡淡擦拭唇角,一本正经看着倪鸢,道:“下一次你若再指桑骂槐,便不止如此小小的惩罚了。”

他做错了事情还怪自己指桑骂槐?!倪鸢感觉心态爆炸,气得扬手,险些就要一巴掌给落下去。

卫长脩不躲不避,平静的看着她。

她的手像是被定在了空中一般,如何都落不下去。他,竟然都不躲开?!

倪鸢咬牙,狠狠放下了手,恨自己就算是如此场景,她都舍不得伤他丝毫。

“混蛋!”倪鸢说罢,欲再次离开。

这一次,卫长脩却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中:“傻瓜,还不知道错在哪儿吗?”

倪鸢有些懵,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如同狂潮一般,几乎要扑灭了她当头的怒火。

自己……错了?

卫长脩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你看到的东西,不过是昨夜倾雪不慎跌倒撞在床边所造成的。”

倪鸢觉得时间都止在了这一刻,不慎跌倒,撞的?!

倪鸢讶异抬眸看着卫长脩:“你没骗我?”她的心中已有答案,他说的话,她岂有怀疑之理。

“自然。”

“那,那你刚才一副紧张怕我知道的样子,所以你们昨夜还是发生了什么?”倪鸢不依不饶。

卫长脩淡淡一笑,道:“见她脖子和手臂都被撞得淤青,我不过帮她上了一些药罢了。虽有些许肌肤之亲,可那是为了帮她,并非是我所愿。”

……倪鸢语塞,没想到此事居然是如此一个乌龙事件!她看到那块乌青的时候,还以为……还以为是他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