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幸和阿福正在长牙,有点儿发炎,两个丫头整日里哭闹不休,我怕扰了大师的清净,便没有将她们带来。”

顾伽罗盘腿坐在静室里,柔声对妙真大师说道。

“不要紧吧?可有请太医瞧过?”

妙真关切的问道。她还没有见过两只小包子,但对她们的关心并不少。要知道,当初顾伽罗怀孕的时候,妙真又是找稳婆、又是找乳母、又是送药材的,着实做了许多。

尤其是顾伽罗意外难产的时候,正是妙真送去的稳婆拿出祖传的秘方,这才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

否则,当日夭折的就不只是一个小儿子了。

‘多子丸’有多么霸道,顾伽罗曾命人详细打听过。

知道那些后,她先是胆战心惊,接着是痛恨,最后全都化作了庆幸。

幸好有妙真大师事先准备!

顾伽罗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感激这位长辈。

所以,她才会对妙真这般真心托付。

即便发现她利用了自己,并且险些将顾、齐两家拖入皇室的旧年恩怨,顾伽罗也没有真的责怪她,更没有恨她。

因为顾伽罗欠人家至少一条人命啊。

“大师放心吧已经请我们府上的供奉燕大夫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顾伽罗笑着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妙真虽然出家做了尼姑,但骨子里并不信什么神佛。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念了声,“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顾伽罗从身侧拖过来一个包袱。轻轻推到妙真面前,“来去洛阳的路上,闲着无聊,我便做了些针线。我的能耐大师也知道,呵呵,勉强能看……您试试,看看合不合心意。”

顾伽罗没说那些客套话。反而像个寻常晚辈给挚亲长辈做了衣服,不必自谦,不必表功。就是请长辈收下她的心意。

妙真最喜欢顾伽罗的就是这一点——赤城!

毫不夸张的说,妙真在顾伽罗的身上看到了女儿的影子。

“是细棉布做的?”

妙真解开包袱皮儿,露出素白的细棉里衣和袜子,叠的整整齐齐。还有淡淡的清香。

针脚什么的就不必看了。正如顾伽罗自己说的那般,她的女工水平不高,顶多及格。

“正是,是我庄子上自己种的棉花,专门请熟练的女工纺织而成,最是放心不过,”绝对不会出现被人动手脚的情况。

顾伽罗自信的笑道。

妙真微微颔首,“你办事。我放心!东西我便收下了。放心吧,我既收了你的心意。就不能亏着你。”

妙真故意说着玩笑的话,冲着身边的萧妈妈使了个眼色。

萧妈妈会意,起身将包袱重新包好,妥善的拿到里间收好。她出来的时候,手中托着个小匣子。

“咱们相识一场,是老天爷给的缘分。早就想给你过个生日,偏偏总也不凑巧。前些年你在西南,跟京城隔着两三千里路,送个东西都不方便,更不用说帮你摆个酒、设个宴了,”

妙真对顾伽罗说话,目光却落在了那匣子上,幽幽的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年偏又……唉,罢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收下吧!”

“您老又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

顾伽罗故作好奇的掀开匣子看了一眼,却见是一沓契纸,“这是——”

妙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顾伽罗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