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鸣住的地方有些偏,并非是小区,而是高高低低的民房。这种地儿有了地址也没法找,祁安落和顾西东转了一圈,顾西东原本是要打电话让人查的,祁安落制止了他,带有些嘲讽的道:“算了,这一趟本来就不该来。”

她过来时是带了冲动的,就算找到祁嘉鸣又如何?现在这种状况下,问他相信也是什么也问不出的。其实这样也好,路自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顾西东知道祁安落在里面肯定是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的,也没有再坚持。祁安落一直都没有说话,沉默着,脸上带有些疲倦。

顾西东也没有说话,车子驶了那么久,祁安落突然开口道:“西哥,还是送我回去吧。”

“不是说好了去我那边吗?”顾西东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侧头看向了祁安落。

祁安落苦笑了一声,道:“我想好好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换了地儿睡不着。”

她想独处也正常,顾西东沉吟了一下,道:“吃点儿东西再回去吧。”

“吃不下。你就放心吧,我一有手有脚的大活人,难道会把自己饿死?”祁安落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眉心中的疲倦更甚。

顾西东原本想说什么的,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点点头应了句好。一路无话,待到到了小区楼下,祁安落下车时,顾西东才看着她,道:“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祁安落应了声好,顾西东就催促着她快上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顾西东才抽出一支烟点燃,过了那么会儿,又往楼上看了看,这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祁安落头重脚轻的,在电梯站着也是呆呆的。浑身连多余的力气也没有,她一点儿也没骗顾西东,这时候她确实只想安安静静的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电梯到了楼层,叮的一声。祁安落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的拿出钥匙开门。手像是有些不听使唤似的,一连几次,她才将门给打开。

推开门,一阵香味儿就钻进了鼻子中。祁安落愣神儿时,宁缄砚系着围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脚面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她,他倒是想是在预料之中似的,微笑着道:“回来了,吃面吧。”

他的语气温柔,像是在等着晚归的妻子回家的丈夫一般。祁安落怔怔的,看着宁缄砚颀长的身影,鼻子莫名的就有些酸涩,眼眶莫名的就涨疼了起来。回过神来,她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边换着鞋边道:“你怎么过来了?”

宁缄砚将面放在了餐桌上,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只是道:“快去洗手赶紧过来吃,一会儿得糊掉了。”

刚才在车上时明明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的,这会儿被面香勾着,突然就饥肠辘辘的。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应了一声好,然后迅速的去厨房洗手,坐到了餐桌前。一口一口的吃着热气腾腾的面。隔着面条散发出来的袅袅热气,她能感觉得到宁缄砚注视她的目光。

祁安落吃了小半碗面,这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宁缄砚将水杯推到她面前,简单的回答道:“猜的。”

祁安落默默的吃着面,没说话。他这猜也猜得太准了一些,她刚回来他竟然就端了面出来。

很久之后,祁安落才知道,宁某人为了她回来时的那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脚面线,倒掉了很多碗面,不过那么都是后话了。

客厅里安静极了,祁安落吃完热腾腾的面,胃立即就变得暖融融的。额头上出了些细细的汗珠儿。

宁缄砚拿了纸巾递给她,这才道:“水已经放好了,休息一会儿就去洗澡吧。”

祁安落杯子中的水已经喝完,他又起身替她倒了一杯。

祁安落这一身是真的狼狈,也有些汗腻腻的。宁缄砚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她就觉得没法忍受了。站了起来,道:“我先去洗漱。”

她说着就回卧室去拿衣服,宁缄砚进浴室去试了试水温,这才出来。

祁安落洗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并没有人,静悄悄的。倒是厨房里传来了流水声。她走过去时宁缄砚正在洗碗,侧脸在灯光下认真极了。

她原本是想悄悄离开的,谁知道脚步还未移动,就听宁缄砚道:“洗好了?”

祁安落唔了一声,道:“放着,我自己收拾就好。”

宁缄砚没有说话,三下两下将最后的工作完成,将水关了。祁安落站着不自在,回客厅将电视打开。然后就端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啜着看电视。吃面的时候没觉得,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那面有些咸了。

宁缄砚出来也不说话,进了洗手间,没多会儿就拿了一个吹风出来。很自然的找了插板插上,然后给祁安落吹头发。

祁安落哪里想到他会给她吹头发,别扭极了,要自己来,宁缄砚却低沉着声音让她坐着别动。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低低的喘息声在客厅里传开。祁安落那还未吹干的头发落在赤裸的皮肤上,冰冰凉的。

宁缄砚几近粗鲁的掠夺着,手掌一寸寸的游弋着。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祁安落甚至不知道怎么到卧室的。

他跻身进入的时候,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祁安落的脸皱成了一块,他的汗液打在她洁白的躯体上,他忍得辛苦,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待到她适应了,才开始慢慢的动作。

世界里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和含糊不清的呢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宁缄砚把灯关了,漆黑的世界里只有灼热的躯体纠缠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祁安落的哀求声中,宁缄砚总算是慢慢的平息了起来。伸手紧紧的将她搂着,贴在他那还带着汗液的胸口。

祁安落的脑子里迷迷蒙蒙的,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稍稍的挣扎了一下。宁缄砚将她松开了一些,知道她累了,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乖,快睡吧。”

祁安落唔了一声,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迷迷蒙蒙的闭上眼睛好会儿,她突然惊醒了过来,道:“厚厚呢?”

宁缄砚的精神很好,像是不困似的,又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低低的笑着道:“这个时候估计已经睡下了,乖,快睡吧。”

祁安落嗯了一声,待到她睡着,宁缄砚才轻轻的将床头的台灯打开,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许久之后,才将灯关了,下巴抵在她头上,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累极困极了,祁安落这个晚上睡得特别的安稳,竟然连身也未翻一下。第二天醒来,出入眼帘的是宁缄砚那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

她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像要立即逃走的冲动,刚想要移开身子,就听头顶有声音道:“醒了。”

她昨晚没喝醉,相反,做那些事的时候,她是特别清醒的。祁安落控制不住的心虚,只能是假装没醒,翻了个身朝外面。

这一翻这下,她才想起两人都是身无片缕的。身还未翻完,她就僵住了。宁缄砚伸手将她搂了回去,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想逃?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戏谑的,两人贴得太紧,祁安落甚至能感觉到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祁安落想装睡着,可现在这状况哪里能装得了,手迅速的拉了被子将自己和宁缄砚之间隔开。

她的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宁缄砚,宁缄砚低低的笑了一声,强势的将被子揭了起来,翻身压在了祁安落的身上。

这姿势太过暧昧,祁安落的脸红得滴血。宁缄砚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却有些控制不住,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

一切水到渠成,昨晚折腾到那么晚,难为他大清早的精神还那么好。他比昨晚温柔了很多,这厮肯定是有些故意的,一双眸子停留在祁安落的身上,做什么都会低低的去征求她的同意,无端端的就多了几分的暧昧。

祁安落的一张脸通红,宁缄砚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一室的旖旎,就连手机呜呜的的震动了两次,他也未去接。

待到平息下来,宁缄砚直接就将祁安落打横抱抱起,抱到浴室里去洗澡。站在热气腾腾的蓬头之下,祁安落才注意到他胸口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时日了,已经在渐渐的淡化了,但却仍是一片狰狞。

她的心里一惊,低低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宁缄砚将她抵靠在墙壁上,咬住了她的唇,没有回答。祁安落很快就气喘吁吁的,抓住了他的手,却被他灵活的滑过。

一个澡洗了一个来小时,待到出去的时候,门铃已经响了好会儿。祁安落以为过来的是顾西东,着急得很,直将宁缄砚往卧室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