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闻翠楼花了太多时间,江云亭回到江府时太阳都已经快斜到西山顶了。

到自家门口时,江云亭才想到马车上还有一盒金条。打开暗阁看了看,金子还安静的躺在暗阁里,盒子也带了回来,江云亭便把金子重新放回盒子,并且打算瞒住这笔意外之财。

毕竟江府大房只有他一个,虽然无需养家,但他也暂时没能力赚钱,平时钱都被郑氏管着他也不容易。

江云亭拿着沉重的盒子下车,就见管家急冲冲的就迎了过来,“大少爷,您回来啦。今天府里有客人,老爷吩咐让您一回来就去客厅。”

江云亭诧异道,“客人是什么身份?”需要他去见?

管家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江云亭皱了皱眉,不知道管家是不是故意为难他。他只能又问,“父亲等了多久了?”

管家道,“有两个时辰了。”

江云亭沉思起来,然而一低头看见手里拿的盒子,立刻把身后的青章叫来,让他小心把盒子拿回房间。

青章一拿到盒子就觉得很重,有些疑惑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当初崇王见江云亭是把所有人支开的,所以他并不知道江云亭今天收获了一盒金子,他还以为是江云亭离开医馆后买的东西。

管家就更不会想到江云亭出了一趟门,能带一盒金子回来。他把江云亭引进客厅,“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你先下去吧。”江震把管家支开,忙上前拍了拍江云亭的肩,“亭儿回来了,出门一天也辛苦了。”

江云亭勉强笑了笑,江震从来只在他有用时才会对他好。

江震让婢女给江云亭倒了壶茶,关心了一番才问道,“亭儿,今天去你外公家里怎么样?”

江云亭注意到手边有一盏已经用过的茶,但显然不是江震的。而且今天客厅用屏风隔了开来,联想起管家说的客人,江云亭断定那位客人此时正躲在屏风后。

可是那位客人是谁呢?

江云亭在没确定客人身份,不敢乱说,先打算装傻,“外公身体不错,还算硬朗。”

江震皱眉,想要呛声又忍住了道,“谁问你这个了……岳父身体健康我也很高兴,但那个江南的事?”

江云亭恍然大悟,“父亲你是说江南啊,可是外公并没有提到江南的任何事。我向外公提江南的事,外公说江南的事情很复杂,让我别多问。”

“然后呢?”江震听江云亭说话一半一半的,心脏简直起了又落,落了又起。

江云亭一脸无辜,“长辈吩咐我的话,我自然不敢多问。”

江震一愣,不敢相信他抱着最大希望的人竟然没把事办成,正要竖起眉毛,却听到屏风后重重哼了一声,“江大公子就是这么为本王办事的?”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江云亭听了一遍就不会忘。

屏风后走出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这男子一脸威仪,然而眉眼中却有着一丝阴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江云亭无法掩饰住震惊,他万万没想到崇王会亲自来江府等待。然而江云亭是不认识崇王的,所以他只能装作不知。

“殿下。”江震先行一礼,又按着江云亭行礼,“孽子,这位是崇王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江云亭这才慌忙行礼,“草民不知是崇王驾临,还请赎罪。”

崇王愠声道,“江云亭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敷衍本王吗?”

“草民不敢。”江云亭不清楚江震是否知道崇王和他通过气,只能颤声道,“我去外公府上见他,跟他说了江南的事,还把盒……”

崇王顿时咳了一声。

江云亭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看崇王,见崇王一双利目射来,立刻低头道,“还有奏章的事情,外公他让我别多问,说不是我这身份该管的。我都说了……话也都带到了,外公最后说他会再考虑考虑。”

这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但崇王总算是明白了。只不过这江云亭太蠢,把一件事都办得糟糟糕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