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夏姝对李妈送上来的食物偶尔吃两口,其余的时间,不是躺在床上假寐,就是站在阳台上看窗外。李妈看着她那张消瘦的脸,除了叹气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张子墨最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再限制夏姝的行动,反倒劝她多出去走走。然而夏姝好像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兴趣,她整天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张子墨拿她没办法,也不再强求。

一个月后,李妈出去买菜回来后,发现夏姝不见了。她急的满头大汗,急忙给张子墨打电话。此时张子墨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脱不开身,只好派左翼明四处寻走。会议结束后,张子墨接到左翼明的电话,说夏姝买了一张南林的机票,上午已经出发了,他目前正准备坐下一趟飞机去。张子墨眉头紧锁,南林是中国南部的一个海边城市,即不是她的老家,也不是她父亲涉足过的地方,他不明白夏姝去那里干什么?

张子墨推掉了一些不重要的活动,让秘书订了张去南林最近的机票,也追了去。到了南林之后,左翼明没有找到夏姝,只好与张子墨汇合。

“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张子墨坐在车子的后座,看着正在开车的左翼明,问道。

“还没有。夏小姐目前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在这茫茫人海中,就如大海捞针,我们派出的人也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左翼明透过前镜,看到张子墨少有的焦虑,安慰道:“夏小姐是个理智的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离机场最近的海是在哪儿?”

左翼明诧异了一会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快速的回答道:“离这里最近的海是红木涯,这一段海岸线还没有开发,乱世嶙峋,很少有人去。”

张子墨眸色一怔,马上说道:“现在去红木涯。”

车子到达离红木涯最近的村落时,已经接近傍晚。下车后,张子墨找附近的村民四处打听,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头发的姑娘,他们都摇了摇头。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走了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要找一个抱着盒子的姑娘。张子墨愣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老人告诉张子墨,她今天下午散步的时候遇到一个穿白裙子,头发很长的姑娘,抱着一个盒子,问她什么也不答,往红木涯走去了。

张子墨谢过老人后,急忙和左翼明徒步前往红木涯。此时,天空中的晚霞停在海天相间的地方,发出夺目的光芒。张子墨迎着光的地方往前走,对眼前的美景视若无睹。他的眼神焦虑,一边走一边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半个小时候,他和左翼明到达了红木涯。整个涯面凹凸不平,空无一人,只有海水拍打涯岸的声音。张子墨的心已经乱的不行,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显然已经发生的事情。他镇定的对左翼明说:“这条海岸线有这么长,我往左走,你往右,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左翼明点了点头。末了,张子墨又加了句,“别忘了看海里是……”

说到这,张子墨觉得后面几个字要说出来是如此的艰难。左翼明瞬间明白了,点了点头。

走了一段路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眼看天色就要暗淡下来,张子墨更加焦虑了,他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嘶吼道:“夏姝、夏姝……”

然而除了他回音,什么也听不到。张子墨不愿意去想夏姝可能已经葬身大海了这个事实,他哽咽着嗓子叫唤她的名字,怆天呼地,痛不欲生。

张子墨颓丧的坐在地上,低着头,眼眶泛红,在经历了极致的悲痛之后,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