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岸,人声鼎沸。成百上千人正摩肩接踵的围着一方祭坛翘首以盼,祭坛前立着一位身着玄袍的道人,正舞着七星剑,比比划划地为百姓祈雨。这道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乃是近年来声

名鹊起的道人袁天罡。袁天罡一手摇铃,一手舞剑,脚踏七星,口中念念有词:“李淳风这个臭小子,人家是有事弟子服其劳,他可倒好,凡事都要我这个师父在这儿苦撑!我观天象,还有一个

时辰才下雨呢,难不成得在这儿跳上一个时辰!”

“呼!”袁天罡刚念叼到这里,一道足足二十多丈直径的龙吸水从那平静的湖面上腾空而起,直上云宵。整个湖面被拉动,偌大一片汪洋,仿佛都被抽离了原地,旋转着加入那巨

型水龙,盘旋直上长空。

袁天罡一下子定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高空:“来了,来了,真的来了!卦相所示,果然不假!”

那巨龙般的水流似乎一直冲到了云巅之上,才化作倾盆大雨呼啸而下。

百姓见状大喜,纷纷跪地大呼:“下雨啦!下雨啦!龙神显灵了!”这洛水是不会干旱的,可百姓的庄稼却不都在洛水边儿上,真要一担担挑水,哪里济得如此大旱,如今请来真人,天降大雨,百姓们登时乐开了花。只是,置身雨中的他

们可不晓得,这“提前”下的一场大雨,所笼罩的范围,也不过就是这方圆二里的范围。然而,袁天罡却没有因为雨落而轻松下来,他始终仰着头,任由雨水浇在天上,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似乎在天上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瞟见云端似乎有一条光溜溜的身

子远远地划着弧线,抛向远处,目光登时一凝。

袁天罡一提袍裾,正想赶过去看个究竟,几个长须花白的老者兴高采烈地冒着大雨登上了法台,向他拱手道谢:“袁道长,真乃神仙下凡啊!如此神通,佩服,佩服啊……”

“呵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袁天罡连忙拿出神仙作派,伸手扶住作势要跪的众老者:“诸位耆老切勿行此大礼,折杀袁某了!”

说话间,眼神儿还是向那人影落处疑惑地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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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山溪,溪两旁,山桃花开,落英缤纷。砰地一声,杨朔落在溪水中,溪水四溅,但是由于杨朔神奇的亲水体质,那溪水竟涌起一股粘性极强的承托之力,溅起的溪水也似“回放”一般倒卷回去,仿佛一朵水莲花

般稳稳地托住了他。溪水重又化作溪流,载着他向下游流去。杨朔还没有从那一声“阿宓”带来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他惬意地将双手枕在脑后,就那样躺在水面上,仰望着野草摇曳间的湛蓝天

空。身上的水藻等水生植物已经被水龙卷洗刷得干干净净,在深水中静静浸泡数百年,又因神力洗涤以至于肌肤雪白剔透,远比许多少女还要粉嫩的身子,就那么大剌剌地躺

在水面上……

有句话叫“人死鸟朝天”,他除了还没有死,其他方面此时倒是完全相符。“阿宓说,我要到人间历练,寻找机缘,直到学会运用神力,并且能够彻底发挥出它的力量,才具备救她出困的能力。那么,我现在就应该开始我的历练之路了吧?首先,

我该干什么呢?”杨朔眨眨眼,有种莫名的兴奋,却又有种莫名的茫然。一个人明知他拥有着超凡的力量,即便现在还发挥不出几分,那种喜悦,依旧是难以抑制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不知今夕何夕,不知道该怎么踏出第二步,茫然就在所难免了。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溪花松色随流去,清静自在乐逍遥。

乐逍遥,酒一瓢,

手持女娲百炼笛,一曲歌来酒一瓢……”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道士,肩头挂一口杏黄穗儿的道剑,后腰里插着一柄拂尘,哼哼唧唧地唱着不成调子的歌,醉眼朦胧,两腮酡红地晃到溪边,摇摇晃晃地一掀道袍,就

撒起尿来。

杨朔就躺在溪边野草丛中,眼看那尿要浇自己一脸,大惊之下意随念动,那小道士一泡尿倏地拐了个弯,直撅撅地向上冲去,浇了小道士一脸。

“哇!”小道士急忙抽身抹脸,呸呸连声,杨朔头一回运用水之异能,只注意让那尿折回去,等它升势已尽,雨水般洒落时却忘了控制,结果也被淋了一头一脸。杨朔暗叫晦气,

赶紧在水中洗漱。

“啊!是个姑娘!”

小道士一瞧白嫩嫩一个身子,已经惊叫着捂住了眼睛。但眼睛刚捂上,马上又闪开指缝,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神。

杨朔此时头发披散,长及腰眼儿,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再加上那么白生生一个身子,任谁乍一看,都得以为是个姑娘。

“你才姑娘,你们全家都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