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休假吧,年后回来上班。”慕容威不再谈怎么过春节的话题。

“年后,我不会回来上班。”杨珞珈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慕容威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年后我就会宣布取消婚约。”

“这和你取不取消婚约没关系。”杨珞珈沉静地说,“威,你还有什么梦想吗?”自从在新春舞会后闹掰,这是杨珞珈第一次叫他“威”,这也是私下里她对他的称呼。

听到她的前一句话,慕容威心里一沉,但是面对她随即抛出的问题,慕容威思忖了片刻:“我希望能够让领威越来越强大,成为全球金融界不可忽视的力量。”

杨珞珈对他的答案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听到了,还是有些失落。他就是这样一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在他的梦想里,永远也不会有她的位置!

“你知道我的梦想吗?”杨珞珈轻声问道。

“知道。”慕容威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虽然不关心她,但也知道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大概在做些什么——她的绘画天赋在油画系学生里数一数二,她还是江州大学模特队的队长,在大四那年收到过好几家顶尖模特公司的邀请,但是他要求她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就舍弃了自己的喜好,就像月球绕着地球那样,她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圆心。

“刚才听你描绘蓝图的时候,我的梦想被唤醒了。”杨珞珈字字清晰地说,“我之前想要离开领威,确实只是因为对你失望,但是现在我想离开领威,是因为这里不是我寄托梦想的地方。我二十四岁了,有些事现在去做也许已经晚了,但是如果我永远不能着手去做,那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威,希望你能放我离开,让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慕容威陷入了沉思,她如此坦诚,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呢?在长考了一分钟后,他有了决断:“你可以离开领威,但是要搬回来住。”

现在轮到杨珞珈沉默,他们之间的角力,让她十分疲惫:“如果我不回来呢?”

“不行。”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们之间,有些东西已经变了。”杨珞珈颓然说道。

“变的是你,我没有变。”慕容威的语气没有温度。

他没有把车停在悦舒酒店式公寓的大门外,而是径直开到了停车场,和她一起下车。

眼见着他打算和她一起上楼,杨珞珈无奈地说:“你不必送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