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李观鱼一声惊呼,想也不想,马上冲过去,一把抱住乌兰图娅,贴地滚了出去。

“砰!”

沉重的石梁贴着乌兰图娅的娇躯砸在地上,向外溅起一片泥浪。

众人都吓坏了,包括那监工,也不敢再藏在人堆后面,他们冲到二人面前,眼见有惊无险,这才松了口气。再看李观鱼和乌兰图娅,乌兰图娅躺在地上,李观鱼趴在他的身上,扭头看看那大石梁,又转向乌兰图娅:“你这乌鸦嘴,开过光的吧,说的真准,这要真把你砸着,我…

…”

李观鱼想说,我们这些工匠还不得被砍头么?话到嘴边,才省起对方的身份,感觉这语气太过冒犯了。

惶急之下,李观鱼却忘了,自己这样压在人家姑娘身上,那更是大大的冒犯。

乌兰图娅当然也感受出了他责备的语气,却以为他是因为太过关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并不觉生气,心里反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只是,身子头一回被人压着,而是个年轻健壮的男人,而他沾着石粉的壮硕胸膛就在自己眼前,实在看得心头小鹿乱撞。

乌兰图娅嗔道:“本姑娘要做什么,还要你管?还不快滚起来!”

骂归骂,语气却说不出的娇嗔。

李观鱼这才注意到自己还趴在人家身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李观鱼好像被蛰了似的,嗖地一下弹了起来,忙不迭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是为了救格格,实在不是有意冒犯。”李观鱼不说还好,这一解释,反而令乌兰图娅不自在起来,她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瞪李观鱼一眼,眸中有些羞意。不过,转眼看到地上那根大石梁,想到刚才的凶

险,又不觉有些感激。

这时,远处一个声音叫道:“乌兰图娅!”李观鱼闻声望去,就见弘皎快步走了过来,比闻到天鹅肉的懒蛤蟆蹦得还快。他把大辫子往肩后一甩,兴冲冲地走到乌兰图娅身边,道:“我去寻你,听说你在园子里游玩

,便到处找你,怎么来了这……”

弘皎说到这里,忽地看到乌兰图娅歪掉的帽子,以及身上的泥土,不由一愕,紧张地道:“你怎么了?”

乌兰图娅浑不在意地道:“没什么,我来看看石匠雕刻,这根石梁脱落,幸亏李……这个石匠救我,否则,险险就被砸到了。”

“哎呀,真是太危险了,格格何等娇贵的身子,怎么能冒这样的凶险。再说,这石匠的营生,有什么好看的。”

弘皎看一眼那根石梁,也不禁后怕。

乌兰图娅有些不耐烦道:“难道每日里就只读书练布库么,你们爷们还不是熬鹰斗狗,求个乐子,我就喜欢看石匠雕刻,怎么着啦?”弘皎陪笑道:“好好好,你喜欢,那就看,回头我找些一等一的石匠,专门雕给你看,可这儿是工作场,太危险了。图娅,我跟几位阿哥明日要去南苑狩猎呢,我想邀你作

伴,你的弓马骑射最是了得,咱们俩搭裆,必定可以满载而归。”

“去南苑狩猎啊?我若想去,自会寻几位格格同行,谁要跟你们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