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明显口误,尽管她都是一门心思为了唐简好。可是她和君长鹤私底下交谈,肯定要瞒着唐简,若不然唐简心里该多少难过?

以至于,她回答唐简时,心里一紧张,就把和君长鹤约谈说成了约会。

这边唐简不淡定起来。

她早就想让妈妈再找个男人成个家了。

觉得妈妈年纪轻轻独守一辈子,太亏。

于锦这段时间在盛桐路经营着时装店,人来人往,接触面自然广了。

又是个大美女。

还是个气质型,气场十足大美女。

“有情况呀于大美?”

唐简这边嬉皮笑脸的打趣儿妈妈:“跟你闺女描述描述,和你约会的是个什么样的uncle?比你大比你小?有没有家室?做什么工作的,长得帅不帅?妈!快点向我汇报啦!”

于锦并没开免提。

但是唐简那边的吼叫,却是让这边的君长鹤听的清楚。

那个被他围杀了一夜的小丫头。

他和她统共没见过两三次,每次都是冷然嗤怼。

他从没感受过小姑娘笑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

此时此刻,听那声音。

好清凌!

好快乐!

是一种没大没小,极为纵情,极为放得开,还带着小娇儿式的撒娇。

在这边听电话的于锦,那种一脸的幸福蕴绕。散发出来的母性光环下产生的瑰丽,同样深入着君长鹤的心。

这是他在江露雪那里不曾看到过的。

女人真美。

一身的靓丽之色充满着时尚气息,却是有着三个孩子母亲头衔这样的反差美。

她年轻,泼辣,果敢,积极,健康,勇往。

相似一种唱跳在风雨中依然欢快着的勇敢鸟儿,多么的不惧逆流?多么的迎难而解,多么的有血有肉?

生活之于她。

无论苦难与否,都是一种感知和享受。

母女俩通电话的瞬息间。

君长鹤听楞,看楞。

为唐简。

亦是为于锦。

“你想挨揍是不是!妈妈多久没有揍你了?”于锦一脸的佯嗔,没好气的噘嘴笑着:“先不说了,妈妈挂了!”

“好好好,不打扰于大美约会哈。”唐简乖乖的挂了电话。

收了线的同时。

于锦的收回了一脸的慈爱之色,然后眉头蹙了一下。一只手在桌子下不经意的护住了小腹。

一个整合下午了,她都隐隐约约感觉腹痛。大概是例假又要来临了。

她虽然生了两个孩子,按理说那点事儿也算打通了,可自从唐建起去世之后,她在看守所住了半个月,在加上忧思过度,以至于着两三次例假都不准时。

而且每一次例假来之前的两三天里,便开始有着隐约腹痛感觉。

此时,她便腹痛腹坠,小腹汩汩凉意来袭。

心情也越来越不好,想要快点和君长鹤谈话完毕,然后回家喝杯红糖姜水。

转而面对君长鹤的,便是一脸的冷然,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厌弃。

厌弃!

君长鹤看到于锦的蹙眉厌弃的表情,心中笑。

想他虽然已年逾四十五,可在盛京,想要与他纠缠不清的女人也是数不胜数,只他君长鹤一向沉默寡言持重沉闷,从不在男女之事上与人有所绯闻。

却没见过于锦这般。

对他厌之,弃之。

不一样的灵动女人。

真真儿引起了他的一丝触动。

他的心中倒是有了一种放松的笑意,有别于他在君氏财团的一贯严谨,有别于他在家庭中的枯燥乏味。

有别于他面对江露雪。

和江露雪相比,毫无疑问,于锦是更为生动的,更为生活的,更为活灵活现,那种感染力永远不是江露雪那般处处端着,处处装温婉。却又是在藏不下去掖不下去了的时候,又变得张牙舞爪毫无休养可言的女人能够相比的。

令他觉得娶回家二十年的女人,突然这一一段时间,甚至于这一刻才发现,是那样的假托。

“该谈的,上次我们不都谈完了么?我打电话给你,是你老婆骚扰到我了,请你管好你老婆!别让她有事没事骚扰我的生活!”于锦依然冷冷的句子。

“我代她向你道歉,以后我一定管好。”君长鹤的语气十分的坦诚,也十分的谦卑,然而,他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母亲不日要举行七十大寿……”

“你母亲过寿,跟我,跟我女儿,有关系吗?”没等他说完,于锦便蹙眉,冷叱。

“君家,在盛京……”君长鹤想说,君家在盛京地位卓绝。方方面面必须顾及到,等等。但是不知为何,他没说出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于锦又问。

“有很多地方都情非得已。”很多的话,君长鹤只变为了这一句。

“什么意思?”于锦愈发的不懂了,不过心中又好像有一点点的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忏悔,忏悔中寻求她的理解,他们君家家大业大,所以很多时候丢不起面子,所以只能由着受了委屈的人,继续委屈下去?

是这样么?

于锦冷叱的眼神看着这个和唐简有着绝对血缘关系的男人。

男人是君氏财团掌舵人。

此时倒不显得高高在上,咄咄逼人,而更多的是一种凝重,是一种身为掌权者,掌家者的无奈。

这与她于锦,与她的孩子有个毛关系?

男人也看着她。

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要怎样告诉她,我对唐简有一百个歉意,却不知从何说出口?尽管你已经告诉了我唐简二十五了而不是二十一,可我心里依然对她有一份莫名的牵挂。

而这种牵挂我又无法说出口。

因为没有依据,没有理由。

如此一个大家长,我能做到的便是顾全大局,尤其,实在家母寿宴期间,多少亲朋,多少宾客多在看着。

君家丢不起那个人。

尤其是

全盛京的人都知道雍绍钦是君见晚的未婚夫,这一场寿宴,很多人眼睁睁看着,看着君家和雍家的公开。

他已经伤过唐简两次了。

真的不忍心,下不了狠心在伤害那个小孩第三次。

他是真的心疼她。

无论她是因为长得像简明佳,还是因为她是简明佳的亲戚,他在心底里都一种错觉,她是他的孩子。

可错觉就是错觉。

不能当真。

玩笑不得。

他要怎样跟眼前这位美女妈妈说?

我不想伤害你们,带着你的孩子走吧,你若愿意,我再给你十个亿,你若愿意,另一个城市,我给你们母女创造一份天空。

贵奢的天空。

你若愿意,我愿意终生养着你们母女,以及你的另外两个孩子。

你若愿意……

我不想伤害你们,尤其是那个孩子。

我对那个孩子有着无法言说的情感。

可我

必须兼顾我的家庭。

面对这样的一个辣妈,来了,和他会面了才知道,要怎么样告诉她?

敢当着他的面狂暴扁踩江露雪的辣妈,她一定不会屈服于他的安排。

来了,他才知道,他只是想她,甚至是想见她们母女。而不是只单单是为了劝退她们。

他对上她质问的眸子,谦恭一笑:“家母的寿宴,可否邀请你来参加?”

语毕。

他自己愣了。

于锦也愣了。

没想到,他要和她谈的竟然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