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唐简对面的温晴,比之以往更漂亮,更有味道。

尽管温晴现在有些消瘦,有些苍白。

可她那蓬松的蘑菇头,她那明显带有疏离的眼神,她的淡然,她的决绝,都让唐简觉得温晴比之两个月之前多了一份距离美。

多了一份优雅的放弃式的美。

一旁的雍绍钦也为之一愣。

心底里沉了一下,为好兄弟君长鸣而沉。看温晴现在的现状和气色,她离开君长鸣是对的,她离开君长鸣活的更精彩更充实更自尊更有自我。

反而是君长鸣离开温晴,相似被抽筋扒骨一般。

蠢货君二!

真蠢!

“简简,雍先生。”温晴淡然的,无惧的笑。

齐嘉逸愣。

君家和雍家的关系,即便是远在圳城的商界,依然都是有所了解的,既然君长鸣能来,那么雍绍钦来此一点都不意外。

“盛京首屈一指的雍氏财团掌舵人雍绍钦,雍四爷?幸会。”齐嘉逸恭敬又客气的跟雍绍钦打招呼。

“……”雍绍钦尚未来得及跟齐嘉逸客气客气说些谢谢他之类的话语。

“温晴!”君长鸣一句急急的语气打断了雍绍钦。

雍绍钦和唐简同时看向病床上的君长鸣,他已经僵硬的支起了身子:“你还好吗?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有没有休息好?你别紧张,别害怕,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表皮上一点点破了而已,对我一个大男人来说表皮挨刀就跟蚂蚁咬的似的,一点都不妨碍,温晴,听话,别去自首,听话,好不好?”

病床上被绷带包扎的横七竖八的君长鸣僵硬的样子有些古怪,更多的是好笑。

可是,在场没有人笑的出来。

因为,都听得出君长鸣对温晴的语气里,有担心,有关爱,有道歉。

更多的还有一种,讨好。

爱的讨好。

唐简和雍绍钦包括站在温晴身后的齐嘉逸,都能从中体会君长鸣的意思,当事人温晴更能感受的答道。

她喟叹一下:“对不起长鸣,我……”

她吞吞吐吐尚未说完一句话,又被君长鸣急急忙忙接了过来,君长鸣心太急于表达了:“没关系温晴,没关系,真的,老公……我,我理解你,把心中的不愉快发泄出来,发作在我身上,只要你能好过一些,不再那么恨我……”

“长鸣!”温晴打断他。

又是一声长叹:“你会意错了我的意思,我向你道歉,是昨天晚上不该那么冲动的拿刀子捅你,这样既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是我一时太冲动了,我想请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我父亲会康复,我的孩子能够上小托班,而我,也差不多把我欠下的将近一百万债务还清了。我一定去自首,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绝不逃过。”

“温晴……”君长鸣的心,被温晴的这一番话撕裂的比他的伤口痛多了。

就连一旁的唐简,听的都是那般的悲酸。

唯雍绍钦,真的很佩服这个嫂子。

他一直在心底里认定了的,长鸣嫂子。

“可以吗?算我求你,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做了四年炮友的份上。”温晴说炮友的时候,说的是那般的顺。

可这两个字。

却相似打在墙壁上的水泥钢钉一般扎在君长鸣的心尖子上,然后螺旋式的直扎他心脏中心。

扎的他一颗心脏血珠子四散乱蹦!

“温晴!”君长鸣猛然坐起身子,一声极为强势却又悲酸的呵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你说!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你别这样行不行!”

他的呵呼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下。雍绍钦则更是担心君长鸣此来会空手而归。心里不免替君长鸣担心着。

“长鸣,如果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信吗?我真的不恨你,我……曾经那么爱你,我爱你都还爱不过来呢,我怎么可能会恨你?”温晴这一段话说的极为诚恳,情真意切。

而且

她爱君长鸣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就连君长鸣也知道,可她从来都没亲自说出口过,而今天,是她第一次说,她爱他。

却是以这样远离的,放手的方式,说出来的。

多么的讽刺?

又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既然爱我?跟我回去好不好?”君长鸣没做多想,而是顺着温晴的话问道。

“有谁规定了,爱就一定要在一起?”温晴浅笑着反问了一句。

君长鸣被说的愣。

与其说是被说的愣,不如说是被呛的愣。

是呀!

这话没语病,有谁规定了爱就要在一起呢?

他沮丧!

前所未有的沮丧。

继而

由沮丧化为了一种恼羞,一种怒,一种积压已久的对自己,更是对温晴的一种怒。

“小女人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一日是我的女人,终身是我的女人!你今生做也得做我君长鸣的妻子,不做,也得做我君长鸣的妻子,我君长鸣自认为一直以来都十分民主都还算是恭谦讲理,可就是对你,我的女人,我就是不讲理了,这一次,我就是押,也要把你押回盛京去,你应该懂的,以我君长鸣,以我君家的实力和势力,生擒你,我不在话下!”

“哈哈!”

温晴一声悲凉的笑。

亮彻的眼眸里涌出了两行晶莹的泪:“因为你有财力和实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