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昏睡的过程中,李琋正提了夜探安府的人在审。

他坐在挂满刑具的审讯室里,绿豆面无表情的问那黑衣人:“若老实交代,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真的只是去找药婆求药的。”大姑娘让他将药婆带回去,他不过想先夜探安府,谁知安府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刚一进去就被人抓了。

开始他以为是安府的护院,也是到方才才知道竟是官兵!

大姑娘这次怕是失策了。

“哼,能知道药婆的存在,也不是一般人,说罢,你是何人,你的主子又是何人?”绿豆翻了翻烧红的烙铁,放到嘴边吹了吹,带起点点火星。

汪春山吓得咽了咽口水:“小人真的只是来求药的……”

“我乏了,直接用刑吧。”

李琋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汪春山吓得快要尿了。

他从来不是个硬气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出卖了沈晏沣,改投了袁贲。

那烧的通红透亮的烙铁贴着他的眼睛、鼻子、下巴,最后停留在他的胸口,绿豆面部表情的道:“唔,再往下一点儿,你可要改行做太监了啊。”

“不不……不用了,我……我说啊,我全说!”汪春山狼嚎一声,裤子一下子就湿了:“大人大人,小人叫汪春山,是……大姑娘叫小人来找药婆的。”

李琋正了身子,大姑娘?什么闺阁女子会知道药婆的存在?

“你家大姑娘是哪个?”

“是……是……”汪春山又开始犹豫了,大姑娘神机妙算,似乎通晓未来之事,若是自己把她出卖了,她会不会……

绿豆板着脸,拿出沾了盐水的鞭子:“怎么,想试试?”

汪春山一张脸皱成一团,绝望又害怕的道:“是京城鸿胪寺卿刘炳仁刘大人家的独女。”

刘炳仁?怎么会是他?

李琋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他对刘炳仁着实没什么印象,看来自己上辈子还是有太多的“不知道”。

他给了绿豆一个眼色,绿豆继续问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刘家大姑娘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知道千里之外的扬州城里住了个药婆?她找药婆又是作甚?”

“大姑娘的脸长了疮,请遍了京中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这才想着到扬州求医。”

“还有呢?”

汪春山抬起头,看着绿豆判官一般的脸:“什么还有?”

“啪啪!”绿豆亲自操了鞭子,对着汪春山就是两鞭子:“我问了你几个问题,你又答了我几个问题?不要和我耍滑头,上一个如你这般的,最后想死都没能死痛快……”

那鞭子沾了盐水还带着倒刺,皮开肉绽的疼痛让汪春山干脆利落起来:“我说……我说,我们大姑娘不是人,她是个知晓未来的怪物!”

李琋紧绷了身子,知晓未来?莫非是和自己一样的?

绿豆审视的盯着汪春山,见他不想是说谎,便道:“如何个知晓未来法?仔细说说。”

“是……是!此事说来话长,小人原本是沈晏沣沈大人的仆从,刘家大姑娘原本还是反贼袁贲的女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绿豆又要呵斥,却被李琋眼神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