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师父有可能就在这个镇上,我就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急是没用的。”向风沉声道,“我们不是警察,不可能在白天时光明正大的挨家挨户去找,只能等到晚上。”

“没错。”阿强说,“凭我们三个,力量还是小了点,所以还是需要人手。”

我沉吟片刻,说道:“那就这样吧,调一些身手好的人过来,一部分去那汽修厂里,守候萧山他们,另一部分晚上随我们一起找人。”

阿强正要打电话,被我给叫住了,“等一等。”

“还需要什么?”

“赵姐,让他们把赵姐也带来。”

“小姐?”阿强眉头一皱。

“如果赵姐的命魂一直尾随那辆子弹头的话,应该也还会再过来,到时候,我想办法引回她身体里…”

这天上午,阿强退掉了房,重又找了一处幽静的大院子,把整个院子都租了下来。那七个女人看起来都很虚弱,先不忙让她们走,一起带了过去,她们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倒也十分配合。

这一天十分平静,为了养足精神,我和向风都强迫自己睡了一觉。到了下午,阿力带着赵欣,以及十名大汉,赶了过来。随同赵欣一起过来的,还有那名保姆。

天黑的很快,加上本来就阴天,才只五点多钟,看人就模糊了。简单介绍完分工,阿力便带着五个人去了那个汽修厂。

我们则蹲在院子里,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的等待着。由于天气阴冷,镇上的人不出来活动,还不到九点,大多都已经睡下了。

“差不多了。”我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扔,“到了三点钟,无论有没有找到师父,都回到这里来集合。”

阿强给那几个手下介绍完师父和佘义的样貌,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只表,我们便分头行动了。天很黑,西北风钻过大街小巷,‘嗖嗖’的直往衣领子里灌。

我就像做贼一样,翻墙越户,很快就搜查了十几户人家,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前半夜就在这样的虚耗中过去了,到了后半夜,风越刮越大,满耳朵里都是那种‘呼呼’的声音,还有树枝‘咯叭叭’的响声。

眼看着再往前就要出镇了,还是一无所获,我心里不由得焦急了起来。看了看表,两点了,不知阿强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终于来到了镇边上,沿着一条排水沟,往东走没一会儿,到了河边。

下了河堤,我撩水洗了把脸,喷出一口浊气,精神一振,决定再往回搜一遍,就回去和阿强他们碰头。放眼四望,只见小河轻波漫荡,蜿蜒远方。

忽然间,我看到在距我十几米的河面上似乎飘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一段河道比较幽僻,堤也很高,人踪罕至。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探头仔细一瞧,心往下猛的一沉,因为,河里面的这个东西,竟然是一小截露出来的车尾巴!依稀分辨,好像是一辆面包车…师父…

“师父!”我大叫一声,跳进了水里。

河水冰凉刺骨,足有一人多深,我拼命蹬着水,倒也没往下沉。来到那辆车前,我憋足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里全是水,我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好像并没有人。

我一口气快用完了,胸口闷的厉害,不敢再停留,出了车,挣扎着回到岸边,就像一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容易回过神,冷风一吹,哆嗦的就像一片枯树叶子。我决定立刻回去通知阿强,带人过来把这辆车捞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心乱如麻,那辆车究竟是不是师父他们的?如果是,怎么会在河里,师父他们遭遇了什么?…

来到住处,我刚要抬脚进门,忽然心里一惊,把脚缩了回来。因为,我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这种气息给我传递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侧耳去听,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绕到后墙,轻轻翻了过去。正自疑惑时,我忽然听到东北角的一间屋子里似乎有人轻轻咳了一声。于是小心翼翼走过去,把耳朵贴在了后墙上。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一个男人低沉的问:“现在几点了?”

“三点过一刻。”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