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样想,却还是不无担心,那族长的大包袱里,也不知裹的是什么东西。

“唉呀,你捏痛人家了。”女人凑在我耳边说,气流吹在我脸上痒痒的。

我低头一看,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把手塞进了我手心里,适才根本就没有注意,此刻脸上一热,急忙松开了手,那女人把她热乎乎的身子又往我旁边靠了靠。

那些族人开始时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以后,立时便兴奋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咬牙问:“族长的意思是说,杀掉里面的那个人和那个怪物?”

“没错。”族长朝四下里望了望,沉声说,“等下拾点干柴,烧死他们,回去以后把河里那辆车捞出来处理掉,总之,要做到不留一点痕迹。”

火把映着一张张或兴奋,或显紧张的脸,族长看起来十分冷静,脸色就像黑铁一样,没一点表情。

“我去拾干柴!”

一个矮个子自告奋勇,起身就要走。忽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道。

“等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干瘦干瘦,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众人都看向他。

“这…这么把他们杀了,是不是不好?”那年轻人慌张的问。

族长眉头一皱,“怎么不好了?”

“是啊,怎么不好了?”

众人纷纷嚷嚷。

“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很久了…”

“我也是,他妈的,这邪术师弄活了那女尸,害的我们每天提心吊胆,早就该杀了…”

族长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斜睨着那年轻人,他就像众人激愤洪流里的一叶小舟。

“那个凌…凌师父说,要听他的安排,我们私自杀了,是不是…”

“凌师父算个屁!”一个族人骂道,“这么久了,连女尸的毛都没捉到一根,每天陪着他那小媳妇,谁知道在干什么,我看,只顾着用阴阳交合大法帮她拔邪气吧…”

众族人‘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那女人贴在我耳边‘嘻嘻’一笑,低声说:“喂,你也帮我拔一拔邪气吧,好不…”

我的眼睛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族长,心想,这人深藏不露,不知是什么来头…初时那种轻蔑的念头早已消退无踪,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柴火拣好了,在离洞口不远的一块大石旁摆了两个小堆。族长解开包袱的一角,从里面‘哗啦’抽出一只塑料桶,命人拿去把里面汽油浇在柴堆上。

“你们几个,谁进洞里把那俩人弄出来?”

一听说进去弄人,刚才咋咋乎乎的众人都沉默了,大眼瞪小眼,互相推诿。

族长摇了摇头,取出一瓶酒,说:“算了,我准备的这瓶好酒,原打算是给大家事成以后庆功的,现在喝了壮胆吧。”

众人你一口我一口,酒喝完以后,族长点了四个人,那四人无可奈何,硬起头皮钻进了山洞里,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听起来,那洞应该很深。我屏气凝神,尽量平复住心绪,拳头却越捏越紧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听一阵呼斥声从洞里传出来。

“快走,他妈的。”

推攘之下,两个人从洞里走了出来,正是师父和佘义。我一见之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师父的脸色十分苍白,胡子长出来了很长,头发乱蓬蓬的,佘义弓腰驼背,二人身上都密匝匝的缠着不少绳子。一到外面,师父抬头望了望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