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和瀚海传媒郑老板谈话的时候,那过程对狐婉兮来说就无聊的很了。她坐在一边闲得都快睡着了,这两个人聊天的内容非常枯躁,还有很多狐婉兮听不懂的名词,什

么PE值,传媒板块、估值低点、第二轮第三轮什么的。

直到二人换坐到茶台前,很精美的一张整体老挝黄花梨雕刻而成的茶台,纹路花饰自然优美,一整套很考究的茶具,茶自然也是上好的茶。狐婉兮登时来了兴趣,茶道她可是很喜欢的呢。爷爷闭关期间,她是由一堆叔伯养大的,那时候她就一直在很用心地研究茶道,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就记得爷爷爱喝茶,她

要练好茶道,等爷爷出关了,好烹茶给爷爷喝,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四年,而爷爷刚出关,还没等喝上一口她烹的茶水,她就匆匆来了地球。于是,狐婉兮主动请缨了,瀚海老板的助理其实不太清楚她的身份,看穿着,实在不像是白驹的助理,这穿着也太古怪了些,而且她和白驹的态度,也不像是个助理或秘

书,她以为狐婉兮是白驹的朋友或者……亲戚?见狐婉兮主动请缨,她只好避到一边,于是狐婉兮就兴致勃勃地开始烹茶。这烹茶的工具有些是很现代的,但是刚才看那女孩子已经操演过一遍了,她只要有样学样,自

然也会使用。白驹和瀚海传媒的老郑聊得热火朝天,也没注意到她这边的举动。直到郑老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有些疑惑地转过目光来。同样还是那种茶,口感和香气更舒服了,就

连茶的温度都恰恰好。

白驹正讲的兴起,见他目光移动,也随着移过去,然后他滔滔不绝的声音也一下子停下了。

他看到了什么?黄花梨木制成的木勺舀上一簇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她的动作优雅、流畅,行云流水般,与整个茶台似乎混然一体,那个

在他眼中蠢萌蠢萌的少女不见了,现在她的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和光同尘,天人合一,看在眼中无比地恬静、和谐。仅仅是看着茶烟袅袅中她俏美可人的容颜,一种久违的安逸感便涤静了他胸中的烦躁,脑海中一片空明,就那么不作声地看着她动作,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再

轻轻推置于他们面前。白驹情不自禁地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起

落间芽影水光,相映交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嗅着,再轻抿一口,白驹的眸色就变得深柔了。水中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少女,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而那茶香,便也渐渐

弥漫……两个男人呆呆地看着狐婉兮动作,壶托在她手指间,轻巧得如同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便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的动作优雅而自然,恍如一位丹青妙手在

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让你从心底晕染出一份美丽。

“这位姑娘是……”

白驹看得出郑老板眼中的惊艳,忍不住一阵地自得:“咳!她是我的……助理!”

“哈哈,小白啊,你总是能给人惊喜啊,想不到你的助理,竟有如此高妙的一手好茶道。”老郑笑眯眯地看着狐婉兮:“小姑娘,你这茶道,是哪儿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