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地冷了,白驹和狐婉兮之间的关系也一天天地冷淡下来。

虽然白驹仍然允许狐婉兮住在他的家里,但却再没有一个笑模样,原本说好的年终时有一个盛大的订婚礼并去领证的计划也一下子变得遥遥无期了。飞机呼啸着落在跑道上,当飞机安全抵达的消息在屏幕上显示出来时,白驹等公司高层都松了口气。今天天气不好,雪正在纷纷扬扬的落下,真担心总裁的飞机会无法降

落。不久,VIP通道处一位精神健硕的老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笔挺贴身的黑色毛呢大衣,头戴一项圆礼帽,精神翼翼,那风采,真不像一个花甲老人,引得许多

年轻姑娘也不禁频频回顾。不过,老人身边就有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得出一股优雅高贵的气质。上一次见证过老总裁雄风犹在的公司高管们暗

暗嘀咕:“老板又换女人了,这速度还真快。”

不过,和夏杰教授家里非常熟稔的白驹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那是夏杰教授的女儿夏岚,夏家三小姐。

白驹连忙率先迎了上去,搀住夏杰:“老师,您一路辛苦了。三姐好。”

旁边的高挑美女笑吟吟地向他点点头,又扫了眼外边等候,此时已经堆起满脸笑容的众高管。

夏杰瞪了白驹一眼,说:“这儿被你们闹得翻天覆地,鸡飞狗跳的,我不来看看,行么?”

白驹讪然道:“对不起,老师,让您失望了,这次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夏杰甩开白驹大步向前走去,白驹向夏岚吐了吐舌头,乖乖跟在他后面,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夏杰不禁是他的上司,还是他的老师、他的恩人,白驹一向视夏杰如父,被自己的父亲训斥几句,再正常不过。

候客区,一排黑色凯迪拉克很气派地停在那里,引起了不少人驻足。白驹抢步上前,拉开一辆车的车门,毕恭毕敬地道:“董事长,您请。”夏杰微微点头,弯腰上了车。一跟其他人在一起,他对白驹就完全是另一种态度了,温和了许多。这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出一副力撑他的架

势的。白驹关了车门,又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请夏三小姐上车。夏岚走到他身边时,悄声耳语说:“不用担心,老不正经的喜欢了一个重庆姑娘,这是追回国来了,视察公司只

是捎带的。”

夏杰坐在车里,不耐烦地道:“你俩咬什么耳朵呢,快上车。”

夏岚向白驹嫣然一笑,弯腰上了车。

一排豪车很拉风地从机场驶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国总统大驾光临了呢。

董事长直接去了优纳凡威尔大厦,上上下下地视察一圈,话虽不多,精神抖擞的却像个年轻人,没有任何人敢有一丝怠慢。

到了晚上,公司在富力丽思卡尔顿酒店为董事长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不仅公司中层以上的员工来会参加,同时还邀请了整个滨海市各行各业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瀚海公司郑总、裘总也得到了邀请,已经签约瀚海的丁狸也应邀参加了。为了不喧宾夺主,她特意穿了一件黑色晚礼服,不过她生来就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存在,哪怕打扮

很低调,还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那曼妙的身材是掩饰不住的,那娇媚的容颜更像明珠一般熠熠放光。幸好夏杰教授强烈的欲望是公司高层间才知道的绝对秘密,否则韩卢就要担心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来参加晚宴,一旦被那个富可敌国、偏偏还一点也不显老的老家伙看

中了怎么办?自上次一吻之后,韩卢认为他和丁狸就是一对了。当然,丁狸是艺人,虽说三十出头了,不过对一个事业正蒸蒸日上的女艺人来说,这个年龄没有结婚、“没有男友”才是

常态,两个人的恋情还处于保密阶段。韩卢也陪同郑总和裘总一起来了,只是他和女友的恋情本身就处于保密阶段,公司高层也不知道,而且这里又有这么多人,两个人在晚宴现场也只能保持距离,仿佛只是

一般的朋友。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看着丁狸的眼神虽然不至于太露骨,却还是让韩卢挺不舒服。而丁狸就像晚宴上的一盏聚光灯,她的魅力会不自觉地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围拢

在她身边,韩卢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韩卢想跟老板打声招呼,也找机会过去,却不料曹老板拍拍他肩膀,授意他去跟一位著名作家联络一下感情,然后也向丁狸身边走去,只能仰天长叹了……

富力丽思卡尔顿酒店的金色大礼堂被灯光点缀的富丽堂皇,熠熠生辉,衣着光鲜的贵宾们举着高脚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自由畅谈着,欢声笑语一片祥和。白驹西装笔挺,和夏三姐站在一边,仿佛一对璧人。两个人端着高脚杯,不时同各色客人打着招呼,他其实很想打个电话问一问心里挂念的那个傻丫头有没有吃饭,是不

是还在等他,可这冲动最终还是抑制在心里,避免了前功尽弃。狐婉兮当然还没有吃饭,白驹一直在跟她呕气,但她相信自己会融化他结了冰的感情,所以用加倍的温柔来对待他。曾经天真烂漫的她,现在已经成熟多了,只是她的容

颜也愈加的憔悴,下巴尖尖的,眼睛显得更大,有点卡哇咿。在白驹那边灯红酒绿、杯筹交错的时候,她正趴在二楼阳台上,像个留守儿童一样,眼巴巴地等着他的黑色悍马出现,他没打电话说要晚归,应该会正常下班吧?但现在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狐婉兮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毛绒衣服,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肩膀上早已落满厚厚的积雪。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雪花落在上面,化成雪水融进眼睛里。她很想给他打个

电话问一下,可是她不敢,她怕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这一切白驹并不知道,此时他已经到了二楼客房。夏杰只在宴会刚开始时,下楼与大家见了个面,对大家发表了一番讲话,旋即就回了二楼。他并没有参加以迎接他的名

义开的晚宴,这是超级富豪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