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惊恐,全身如坠入冰窟一样,我听见戴龙山的哀嚎声,焦急的想要挣脱开安然,去保护他。

否则今天的惨败过后,说不定戴龙山心里会和我一样落下阴影,将来在所有人面前都会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在铁子面前,都带有惧意。

安然很恨我,我同样的也很恨他,他死死的抓住我,眼见着我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他就找人抓住了我。

然后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抓了跟木棍,一棍子抽向我的后背。

咔擦!

我就感觉像是被鞭子抽破皮肉一样,后背火辣辣的只有痛感,就像是盐水抹在伤口上面一样,安然小人得志,撇着嘴叫嚣道:

“到现在你还要反抗?王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折磨你吗?我就是你喜欢你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只有把你这种人狠狠的踩在脚下我才会满足。”

“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再给老子嚣张?再敢在铁子哥面前嚣张?”

一棍一棍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尤其是右腿,更是发出骨裂一般的疼痛。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疼得我想要大声的叫出来,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呆呆的躺在厕所的地板上,面容扭曲,蜷缩着,像条狗一般。

或许,我还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因为我的挣扎,我和戴龙山还没被塞进小.便池子里面。那个时候,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安慰自己的办法。

苦中作乐,不是乐观,是无奈。

也不知道是多久,突然门外传来了冷冷的声音,“够了!”

赵宇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戴龙山一眼,满脸的铁青,吩咐着人,把我和戴龙山从铁子那群人手中接过来,他就慢慢的往前走,一直走到铁子的面前,对视着他。

“铁子,人我要带走!”

“凭什么?”

“如果你想要全面开战的话,那就随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我赵宇也不是怕事儿的人。”

说完,赵宇就带着我们离开,本以为铁子会追上来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忍让。

看着赵宇一脸的急色,听着他嘘寒问暖的话,我突然觉得好假,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

铁子他们的行动,赵宇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们知道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过来救下我?能如此轻松的就把我们带走,还要等这么久,顾忌这么多?都是死对头,早特么撕.破脸皮了。

我不傻,明白人都知道,赵宇这是故意的选在最后一刻出手救下我,好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看着赵宇,我突然发现这人心机深沉,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又把自己装成了君子,迷惑所有的人。我与他合作,是不是在与虎谋皮,通过今天的事情,我是真的怕半道上就被他给卖了。

戴龙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而是扶着我,站在赵宇的面前。

想了想,我就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对着赵宇笑了笑,我说,赵宇,这次谢谢你了,你这次的恩情,我记下了。

赵宇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他说,没啥,这都是我该干的事情,咱两既然已经达成了同盟,唇亡齿寒的事情我还是懂得。

说着,他又让戴龙山赶紧的送我去医务室。

一直到走远了,一直没开口的戴龙山才开口,他说,王哥,赵宇这人不能深交。

点着头,我说我知道,赵宇想把任何人都当成傻子,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蒙在鼓里的只有赵宇他自己,还有那些傻子。

戴龙山的心情有点低落,他看着我,苦涩的笑了笑,他说,王哥啊,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自不量力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没法反驳戴龙山的话,事实就摆在眼前。

推开戴龙山的手,我一瘸一拐的朝着学校的医务室走去,我对他说,如果你不想跟着我干了,我不会怪你的。

戴龙山咬着牙,他说他不怕,如果他怕的话,就不会一个人留在厕所了。他只是失望,为了找那群人帮忙,他挨了拳打脚踢,劝他们,可最后,他们还是跑了。为什么,我们两个却要傻傻的选择反抗,挨打受辱。这是为了什么?

扭头看着戴龙山,不知道怎么的,我的鼻子一酸,就想哭,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戴龙山找过去厕所的时候,就已经全身都带着伤了。

我没有去细问,虽然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的出来,当时戴龙山去找他们,他们不同意,肯定是双方上手了。他遭受了什么,我体会不到,但是我知道,他现在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付出了所有努力,当你看到希望,现实却死死的把你打压的粉碎。

这种感觉,我能懂,我体会过。

愣了一会儿,我仔细的想了想,才慢慢的开口,我说,为了自己,为了活的不像狗!

说完,我就独自走向了医务室,戴龙山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我心里有点失落,确实,我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没有保护自己兄弟的能力。

当我到了医务室的时候,医务室的那爷爷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他说,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说,体育课,我打球不小心磕到了,这不,来找您看看吗。

医务室的那个爷爷不信我,摇着头,叹了口气,哎,你们这群孩子啊,拿着大人的钱不好好学习,就可劲儿的在那儿遭,拉帮结派的。你别骗老头子我了,你们这样的学生,我可是见多了。

说着,他就给我检查了一遍,他告诉我说,我受了内伤,可千万不能再打架了,刚刚被安然还有铁子他们那么一打,我就发现自己的内脏都差点移位了。说起来当时自己挺害怕的,真害怕自己不小心哪里出了问题,尤其是我那条腿,我都以为它快要报废了。